是如此。
许多年后的今日,他不得不选择放下,还是如此。
李睦,不能只是自己的李睦。
他没有办法的啊。
他做不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能做必须要做的事。
可即便是不得不选择放下,他还是想为许多年前梨花树下的姑娘,讨一个说法。
他想替她问一问她的夫婿,为何不曾善待于她。
李睦想到那为噩梦哭泣不止的玲珑,想到郎中说的数载避子药物,握紧了拳,抬眼直视祁祯。
“陛下,玲珑她,究竟算是陛下的什么人?”
李睦从来都是恭敬守礼的,他学的是世家礼仪,读的是圣贤典籍,行的是圣人规矩,对待君王总是恪守臣礼。
今日,竟抬眼直视了祁祯。
祁祯听得耳边李睦这话,握着茶盏的手猛然一紧,望向李睦的眼神冷的渗人。
帐中静寂至极,祁祯握着茶盏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回道:“沈氏玲珑,是吾妻。”
“妻子?陛下此言不觉讽刺吗?世间哪个男子,会给自己的妻子下避子药物?”李睦声音已带质问,面色都因急怒泛红。
祁祯因着李睦这话,回想起了从前那砸了铜镜的血玉镯。
彼时东宫雪院,玉碎镜裂,沈玲珑恨他怨他。
时至今日,玲珑已然有孕。
世间哪个男子,大抵都会因为妻子有孕而欣喜,可祁祯不是。
他当然想要和沈玲珑血脉相系的孩子,可若这孩子,是沈玲珑的催命符呢?
祁祯指腹微颤,搁下茶盏,眼神落在李睦脸上,启唇道:“李睦,你瞧如今的时局乱不乱?已然够乱了是吗?可日后还会更乱。”
“我做过一场梦,梦里天下分崩离析,人间血流成河,孩童尸骸满布荒野。我的孩子和我的妻子,死在洛阳城下。梦中的我看着怀着身孕的沈玲珑死在我眼前,那些人伤她害她,只是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他们以为,我会因为孩子妥协,怀有身孕的沈玲珑,成了战场上的砝码。”
“李睦,我不希望梦境在现实中重演。”
“我是给她用了避子之物不假,可这不代表我不期待一个同她血脉相系的孩子,更不代表,我不是真心待她。”
李睦看着眼前的祁祯,明明清楚他这番关于梦境的话荒诞可笑,却鬼使神差的觉得,眼前的祁祯,当真经历过梦中那样的痛。
他眼里的伤痛实在是真切的惊人。
如果玲珑没有身孕,区区一个后宅女子,即便再是受宠,谁会认为,凭一女子能在战场上要挟敌帅呢?
可若是有孕了呢?
祁祯多年膝下无子,世人皆知于他而言子嗣便是血脉传承,更是王朝正统,敌人自然也会如此以为。
乱世之中,一旦后宅女子有孕,稍有差池护卫不周,都有可能会成为敌人手中的人质,借以要挟祁祯。
而这要挟,于祁祯,实在两难。
数年前天下看似太平
请收藏:https://m.gwylt.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