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很成功地激怒了顾知礼。
“你还敢提?”
顾知礼捏成拳头的骨节噼啪作响,咬着后槽牙,腮帮子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这小东西太不知死活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还敢提上官泠月的名字。
鞭子随着他的暴吼落下来,在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深深的一道红痕。
“敢,他就是比你好,怎么样?你要杀了我吗?”
朝歌仰着脖子,大声冲顾知礼叫着。他并不是天生逆来顺受,不是每次受到任何伤害都只会沉默。
两年。
不过是两年而已。
他就这点奢望,也被顾知礼全都碾碎了。
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欠过顾知礼什么,为什么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就因为自己的血肉之躯是药鼎体质,就因为自己身份低贱到可以任人践踏?
这都算什么狗屁理由!
他已经很努力地为别人考虑了,可还是找不到别人要这样残忍对他的理由。
尤其,那个人还是顾知礼,是他想要倾尽所有的温柔,真心相待的人。
捧着那样一颗真诚的心递给别人,被踩上几脚还要骂作那样不堪,谁能受得了?
“朝歌!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顾知礼掐着他的脖子,丢了手上的鞭子,整个人都气得发抖。
他从来没被人气过这么狠,就连上官守和上官泠月也不曾。
在这一刻,他恨不得杀光了世上的所有人,陪着他一起堕入阿鼻地狱。
这小东西究竟知不知道,上官泠月带他走,只是纯粹地想要他的性命。
而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功夫,为的不过就是破坏他的药鼎体质。
徐太医的药每日都在熬,他找不到人的时候,每天心也跟着那药在一起熬。
可找到了,又不肯好好和他说话,只想着怎么惩罚他,让他下次再也不敢逃跑才好。
“那就动手吧。”
朝歌笑了笑,眼底浮现出少有的无惧生死的神色。
他一向是怕死的,可突然就有些累了。所有人都想要他去死,就连救了他几次的将军也是。
还争什么呢。
有个念头告诉他,朝歌,你生来就被亲生父母抛弃,养父养母也不爱你,连视作夫君的人要想要你死。
你看,你就是这样一个没用的人,除了那些贪图你药鼎体质的人,没人会在意你的生死的。
他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顾知礼盛怒之下掐断他的脖子。
一滴眼泪从左眼落了下来。
他想到了那片梨花树林,还有那根缠绕在自己头发上的花枝。
可顾知礼已经放火烧了那片树林,世上也再无人会为他绾发了。
其实,他心里多么盼望,有朝一日,顾知礼也能亲手为他把头发绾起来。哪怕一次就够了。
在他的认识里,这种事情,一直是丈夫对妻子表达爱意的最温馨的动作。
所以他才心慌意乱地取下上官泠月为他别上的花枝,收起来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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