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天,怕是又要变了。”
景阳登台后,伸手接了一片落叶,落眼处净是枯黄无力。
又是一年秋,只怕他这幅残躯,快要挺不过去了。
“这是陛下的江山,不会变的。”
徐正经搀扶着老皇帝,两个人的背影充满了朝代的没落感。
能看得出来,皇帝很努力想挺直了背,却又不得不放弃,最后悠悠长叹一声。
“徐爱卿啊,朕,累了。”
景阳走了两步又开始喘息不匀,扶着徐太医的胳膊咳嗽不已。
他提前和徐正经说过了,把最猛的药留在庆国大典这一日给他用,正好可以撑完这一段路。
前段时候他一直躺着修养,也都是为了能有力气登上这高台,再看一眼大祁的江山。
年轻的时候,徐太医就没听过他的,这一会,到底是依了他一次。
“没关系,有老臣陪着陛下,陛下慢慢走。”
徐正经跟哄小孩一样,拍了拍景阳的手背。
他以前也是这么拍着还是皇子的景阳,说没关系,只要喝药病都会好起来的,到时候就可以和其他的皇子一起出去骑马射箭了。
转眼间,几十年都过去了,少年的他们已经两鬓斑白,眉眼之间尽显老态。
这一刻他们站在整个皇城最高的地方,看着城中万民,还有远处的萧瑟秋风,衣袍被风吹得都鼓了起来。
关于身份地位,关于子孙后代,他们都短暂地忘掉了一下,仿佛只不过是两个寻常的老人一起叙话。
景阳握住了徐正经的手,登到了祭台最高处,接过早就点好的香,拜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动静。
礼官扯着嗓子高喊了好几声“起”,也没看见陛下有什么反应。
徐正经往前走了两步,把手伸到景阳鼻息下面:“陛下他,驾崩了。”
风比刚才更大了,让两位老人头上的发簪都有些摇摇欲坠,稀疏的白发散下几缕被风吹起。
听到这话,旁边的礼官,太监,顿时乱作一团。
他们看到陛下今日精神不错,还以为要好起来了。更何况还有徐太医陪同着,他一向最为稳妥,结果竟然在祭台上出了这种事,谁也没做好准备。
“景阳,答应你的事,我做到了。你啊啊,到老了,还是这么任性。”
徐正经不见半分伤心,反而还轻轻笑了起来,完全没个老人家的样子。
他还是第一次直呼那位的名字,以你我相称。
据说人在死后一段时间内还是有意识的,那他说的话,陛下肯定听见了。
“快!快传下去,大典剩下的礼仪由太子完成,陛下驾崩了!”
刘公公很快就稳了下来,毕竟近期皇帝身体状况一直堪忧,他并不是任何准备都没有的。
不知真情假意,祭台上下所有人都自觉跪下,哭成一片。
就在这个时候,上官泠月让人送的卜辞也到了。
两件事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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