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浅离。
“下棋!”他兴致不减,率先抓过黑子,等着浅离出手。
晕乎了很久,浅离气嘟嘟的摇摇头,“臣妾不会。”
浅离不是在撒谎赌气。
她是真不会。
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墨染,他教她认字念书,识别草药,可这些优雅的东西,可是半样都没教过。
而浅离也一直认为,琴棋书画,那该是蓝心才有资格去学习的东西,她有个全天下最厉害的父亲罩着,就算是啥也不做,一生的荣华富贵也可以保证。
可是她却不同。
为了日后的生活,浅离必须学些更实用的东西,她根本就不会把时间放在附庸风雅之上。
沙迦缓缓放下棋子,一股异样流窜,“鲁国的鸾凤公主,连下棋都没学过吗?”
难倒当公主就得啥都会吗?
浅离心中腹诽,嘴上可不敢这么答。
低下头,手指玩弄衣角,“学过,时间太长,忘记了。”
沙迦太了解这个小东西了。
从小她就这个毛病,每当说假话的时候,总是心不在焉,眼神飘离,几乎就是直接在脸上清清楚楚的写了几个大字:对不起,我在说谎。
他却不愿拆穿。
一个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单纯女人,对他来说,珍贵异常。
皇上的女人很多。
能在皇上身边,稳稳的保持低位,慢慢得到品阶提升的女人,无一不是外柔内刚的狠角色。
皇宫的生活,实际上是个淘汰的过程。
适应的人,活的很滋润,面面俱到,没有人敢轻慢对待。
不适应的,就像是朵遭了病的鲜花,迅速枯萎。
沙迦,没那个时间个个都顾及到。
唯有浅离,在修心阁内四年足不出户的经历,保留了她心智纯善的一面。
让这样子的浅离睡在身边,沙迦放心。
谁心里没有秘密呢?
为了保护自己,说些谎言来伪装自己,不算是无法接受的大罪过。
沙迦一直知道浅离瞒着他一些事,可他并不急于追问。
斜睨天下的皇者眼中,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惊天动地不可接受的。
他有的是耐心慢慢等到浅离愿意告诉他。
不下棋,总要找些事情做。
浅离跟着墨染这么久,也不知学到了几分真本事。
手臂往她面前一摊,“给朕问脉,小东西,胡诌的话,小心你的屁股。”他一副非常清楚自己身体的自信模样。
既然如此,干嘛还要她诊断。
浅离听命,不情不愿的把手指按向沙迦的手腕,“皇上英明神武,如有神佑,身子骨自然是健。”
眼眸蓦然瞪圆,不可置信的扫了一眼沙迦。
收了玩笑态度,规规矩矩坐好,两条细眉在脑门中央缠成一条梅花结。
沙迦看了好笑,伸出手想去抚平她的眉心时,浅离忽然抬高声音道,“皇上,别动。”
北皇何曾被人如此呵斥过。
不过那个人是浅离,他想气也气不起来。
尴尬的收回手,“小东西,你瞧出什么来了?这么严肃??”
“换另一只胳膊!”浅离不答,等不及沙迦把空置的手送上,心急的伸出抓过来,平摊在膝盖上,双手各点一处脉搏,阖上眼,凝神静听。
血流沿着脉络旋转前进,通过细微的波动感,传递给浅离那些肉眼看不见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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