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细如枝干的手指握住了她。
他告诉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在家里听话,千万别生妈妈的气。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花知看着他的手,干枯的关节仿佛一碰就断了,却还紧紧握着,这双手曾经牵着她、抱着她、把她抛向高空又稳稳接住,像天下所有爱女儿的父亲一样,想用这双手为她遮风挡雨。
最后他哭着说,我的好姑娘该怎么办?我这么好的姑娘以后一个人该怎么办?
那时候的花知不理解那些话,只在床头跪着,跟着爸爸一起流眼泪,在心里向着无所不能的神灵祈求不要带走她的爸爸。
而父亲走后第二个月,她妈妈就跟谢文强住在了一起,半年后,生下了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突然间,她就明白了爸爸的那些话。
那时候,她十二岁,叛逆的因子在她身体野蛮的暴涨,她告诉自己永远不能原谅这些人。
闻于夜三十年来很少会有手足无措的时刻,今晚应该能排到前三。
花知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却一颗一颗砸在手背上。
他像一个即将上台演讲却发现自己准备错了发言稿的演讲者,紧张而又慌乱。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了她的家庭结构,也知道她与这个后来组合的家庭惯来不太和睦,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她,但直到今晚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一无所知。
一颗颗眼泪像是一滴滴强酸,灼蚀着他的心脏。
他慢慢朝她走过去。
“对不起。”他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背,一只手替她擦去眼泪,笨拙的安慰。
“好了好了。”
“知知别哭了。”
“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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