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得走到了套房门口,波拿巴正穿着浴袍,将那份揉得皱巴巴的报纸拿在手里看。
通常来说,他看到不喜欢的书籍或别的刊物,会直接丢进火里。
乔治安娜“砰”得一声将门关上了,将他手里的报纸夺过来,扔进了壁炉里,他面露惊讶,然后恶狠狠得看着她。
“你干嘛勉强自己看这种虚假又目中无人的文章,你一点都不虚弱瘦小。”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他没有去试图抢救那份报纸,而是找了地方看着它继续燃烧。
“我本来打算分一部分卢浮宫的艺术品,将玛格丽特的宫殿改成博物馆。”乔治安娜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这些流亡者多半要跟着他们一起回法国,在巴黎的圣日耳曼昂莱的住所继续被监视。
只要到了自己的领土上,他们就没有办法在国外这么“自由”了。
“你怎么总想把卢浮宫搬空。”他责问道。
“东西多到都没地方放了,要扩建才摆得下,我往别处搬点怎么了?”
他好像是觉得她不可理喻似的,懒得搭理。
为了避免被安上“败家女人”的“头衔”,她打算跟他说点正经事。
“关于农耕借贷的事……”
“怎么?”他警觉得问。
“算了吧。”她轻描淡写得说“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他不动声色得看着她。
“既然你不想让人民被债务束缚……”
“阿尔萨斯怎么办?”他反问。
“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么?”
他仿佛觉得很累似的,直接从椅子上趴到了地毯上,然后躺在上面。
乔治安娜觉得他这个样子很舒服,也有样学样得躺在他的旁边。
“你的办法不是没用,比那些思想僵化、墨守成规的人有用多了。”他疲惫得说“而且你也没有高傲得坚持自己的办法是最好的。”
“你可以明说那是个糟糕的主意。”乔治安娜说。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等于成了你自己的敌人?”
“对的事和要命的事要分清楚,我不想害了你。”
他爬了起来,用胳膊肘撑着地,歪着脑袋打量她。
“什么?”
“你真的那么想?”他反问。
“农民是你的根基,有人会利用债务把他们的地收走,变成新形势的‘圈地运动’,你还记不记得上次跟我们一起吃饭的农学家阿瑟·扬,他在法国农村差点被吊死。”
他失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
“你害怕自己被吊死?”
事实上她害怕被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
“因为群氓总是被事物的表象和结果所吸引,大多数人沉浸于表象,在许多时候打动他们的是看上去如此的事物,尽管实际上并非如此。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分院仪式么?那个又脏又旧的帽子会唱一首歌‘你们也许觉得我不算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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