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大夫才姗姗来迟,草草开了药方后又很快离去。
知语轩的主室只有若竹和如兰忙前忙后,左皙池半梦半醒地被喂了汤药,昏睡了整整一日才在第二日旁晚悠悠转醒。
“少夫人,您终于醒了!”如兰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见她睁眼泪珠又落了下来。
“我......”刚刚开口,左皙池就觉得嗓子一阵火辣辣的涩痛。
她皱眉,如兰连忙端来了水:“少夫人您喝点吧。”
温水入腹,左皙池声音嘶哑:“......我睡了几个时辰?”
若竹刚好端来熬好的汤药:“少夫人,现在已经是初一酉时了。”
初一、酉时?
她愣住,撑着身体就要坐起来。
“少夫人您慢些!”如兰和若竹搀扶着她,给她披好外袍。
“初一酉时......岂不是已经过了祭祖的时辰......”左皙池张合没有血色的嘴唇,又看见那碗黝黑的汤药,心里一片荒芜。
她抄《女戒》晕了过去,所以得风寒的事已经被陆家人知道了,并且还错过了一年一度的祭祖。
思及此,左皙池头疼地按压太阳穴,如兰心疼地不得了:“少夫人,奴婢帮您按吧。”
她挡住如兰,艰难开口:“若竹,今日可有人寻我......?”
若竹一愣,欲言又止。
左皙池抬眼:“........说。”
若竹抿唇:“少爷......少爷他今日早间派人来问过......”
“问什么?”
“问少夫人可否......按时辰祭祖。”
“少爷未免太不懂疼人了!”如兰再也忍不住,泪水又溢出来了,“少夫人拖着病体又是核账又是准备除夕夜宴,夜宴未能参加被罚在那冷冰冰的祠堂抄《女戒》不说,今儿个都见少夫人晕倒了就只记得祭——”
“嘘!”若竹胳膊肘抵了抵如兰,“别乱说,少夫人是为陆家祈福自愿抄的佛经。”
左皙池眸光闪烁,对上若竹通红的眼,忽然就懂了。
是了,除夕夜宴整个陆家人都要聚在一起,又怎么会在此当头给自己贤惠主母的名头留下个苛待儿媳的污点?
而陆奕行,哪里会不信自己的母亲?
左皙池觉得头疼得紧:“扶我躺下。”
“是,少夫人。”
左皙池偏过头,本不觉委屈,可倏得想到千里之外刚打胜仗的那人。
她忽然眼眶发热:“明日的请安......去和母亲说我身子不适,去不了了。”
浮云积雪,万里苍茫。
新年到来的洛京城解除了十五日的宵禁,是以,即便大雪纷飞,亦掩盖不住其中欢庆。
然而在这处欢愉的另一面,却是无尽森寒。
大理寺刑房。
飘荡着血腥味的甬道壁上火烛飘渺,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中隐隐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
最内刑室中,男人挺拔的身姿在凹凸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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