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好对联吃早饭,昨儿说好,今天三餐都在前头屋子里吃。
两个人拎着东西往前头去,也没带斗笠和头巾,就在雪里走。
前头屋子里的对联也贴上了,老远看着就红彤彤的,顶着风雪踏进院门,院子里陆云朗在给芷哥儿梳头。
姚春玲过年前拿镇子上买的那块红布给芷哥儿做了身棉衣,芷哥儿本就白嫩,穿着身红色棉衣坐在飘着雪的院子屋檐下,愈发漂亮,跟年画娃娃一样。
小年画娃娃坐在板凳上撑着脸蛋,一头头发被陆云朗的大手握着越梳越乱,还时不时扯到头皮,疼得芷哥儿直撇嘴。
看见他们两人进来,陆云朗活像看见救星,忙说:“宁哥儿来得正巧,你大嫂在厨房里忙活,芷哥儿刚起来要梳头,我哪做过这种精细活,梳了半天也扎不起来辫子的,这发带也不好使。”
芷哥儿也拿一双大眼睛盯着岑宁:“小嬷梳,小嬷给我梳吧。”
岑宁笑着拿过梳子,三两下给芷哥儿梳顺了头发,在头顶上扎了个小啾啾。
又从怀里掏出张小花手帕别到了芷哥儿的棉衣上:“小嬷给芷哥儿做的,喜不喜欢?”
不似寻常手帕大小,岑宁专门缝得小,给芷哥儿这个小人儿用正正好。
两个人抱在一起看手帕上的小红小绿花,亲热的不行。
陆云川刚把拿来的一筐子鹿肉拿到厨房交给姚春玲,出来见着这场面不自觉就带上笑。
年三十早上得吃枣糕和烩饭,枣糕就是普通米糕上放几颗红枣,烩饭则是土豆白菜豆腐混着米饭和红薯粉条做的,菜炖得烂,松软的米饭还浸满了汤汁,五个人把姚春玲做的一大锅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过早饭,陆云朗和陆云川要到后山上去祭祖上坟。
黄粑、炒年菜、米饭和枣馒头,又热了半壶酒,姚春玲和岑宁把祭祖的东西装好在篮子里递给了陆云朗和陆云川。
“今年东西可真不少。”陆云朗看了看篮子说。
“那可不,多带些过去,也让爷奶和娘知道咱们这日子是越过越好了,让他们在那边尽管放心。”
陆云川接过岑宁手里的篮子,捏了捏岑宁的手笑了笑,岑宁也笑起来,同他说:“下着雪,拎着东西走路小心点。”
村子里祭祖都只家里的汉子去,姚春玲和岑宁就坐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祭祖后一直到准备年夜饭前,没什么别的事了,可以坐下来歇一歇。
姚春玲和岑宁带着芷哥儿坐在堂屋里烘火,围着炉子一边吃零嘴一边闲谈。
火盆里烧的是炭,岑宁拿了两个桔子放在火钳上烤,这样烤过的桔子热乎乎又软软的,吃起来比平常更甜,还不冰嘴。
寒风吹冻叶,馀雪落寒枝,院子里杏树上的积雪不时砸到地上,在雪地里散成一团,而堂屋里炉火正旺,飘着淡淡的桔子香气。
午饭简单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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