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夜最终倒在了地上,头上破出一个口子,正在流着鲜血。
鲜红的血液彻底刺激到宋梦的眼球和神经,她猛地恢复了理智,惊愕地看着自己手上沾着鲜血的花瓶。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季淮夜,血液从他的额头流下,一直染红掉他深邃漆黑的眼睛。
男人眼皮沉重,最后不受控制地合上,整个世界归于一片混沌。
次日清晨,等季淮夜醒来时,他已经在医院病房里。
宋梦趴在他的病床边,头枕着手上,双眸闭合,眼下一团乌青,看着像是一晚上都没睡。
季淮夜想起昨晚上是这个女人用花瓶砸伤了他,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怒意。
可看着女人穿着单薄,早上又比较冷,他还是心软地拿起身边的一个垫子然后盖在宋梦的身上。
只是垫子没盖上多久,宋梦却已经醒来,她错愕地凝望着男人的眼睛。
昨天晚上,季淮夜送来医院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她还以为他会有生命危险,结果医生检查,却说男人只是皮外伤,包扎好,只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砸伤你的,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和俊浩没关系。”宋梦紧张道,她深怕季淮夜会因为自己牵连到薄俊浩。
“你守在我的身边,就是为了在我醒来之后,告诉我,不要牵连薄俊浩?”季淮夜脸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冷声道。
是,但是也不全是。
宋梦心底对男人的受伤,其实还是觉得很愧疚的,所以想要为男人做点什么,毕竟她是把男人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可女人的沉默,却在男人的眼里变成了默认。
季淮夜更加愤怒,他狠厉地盯着女人,“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男人?生怕我都动他一丝一毫。”
宋梦欲言又止,她怕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让男人更生气,那就不好了。
可宋梦不知道,就算她不说话,季淮夜都快气炸了。
他摘掉点滴的针头,从床上起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干嘛?医生说你要静养几天的,你现在不能出院。”宋梦劝阻道。
“反正也没人管我死活,什么时候出院不是一样的吗?”季淮夜淡漠道。
“谁说没人管你死活?我如果不管你,会把你带到医院里来?还守着你的病床睡一晚上?”宋梦急了。
“你那不是在在乎我的死活,而是担心我会对薄俊浩出手,你在乎的不过是薄俊浩的死活罢了。”季淮夜没好气道。
“谁说的?我的确担心你会因为我迁怒薄俊浩,可我也怕你会因为我死去,你知道我昨晚上一晚上没睡吗?就是想等着你醒来。”宋梦认真道。
季淮夜脸色变了变,望着一脸真诚的女人。
女人的脸上的确有因为熬夜而产生的憔悴,这证明女人说的的确是真的。
季淮夜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一些,连眉头都舒展了一些,不过却还是冷着脸,只是回到了床上。
这时,江以柔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扑倒在季淮夜的床边,看着男人头上的纱布,脸上淌满泪水,“淮夜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杀害我们孩子的凶手都还没找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季淮夜被江以柔哭得有些心烦,却猛地想起昨天晚上程行和自己说,在他和宋梦的起居室里发现了很多剩余的藏红花和麝香。
他不由地将狐疑的目光转向宋梦,只是他内心也不愿相信这是宋梦做的,毕竟曾经印象中的女人是一个无比善良的人。
就在他犹豫不决,要不要当面质问宋梦时,病房里却再度闯进一个男人来。
“宋梦,是你对不对?就是你害死了以柔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你眼红嫉妒以柔怀上了孩子,除了你,还能有谁?”江柏行指着宋梦的脸,气愤道。
此时的江柏行显得格外潦倒,衣衫不整也就算了,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宋梦脸色变了变,她就知道江以柔忽然喝保胎药流产,这件事中一定有蹊跷,或者说这根本就是江以柔精心策划,想要将她扳倒而设的局。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为什么来质问的人会是江柏行,而不是江以柔。
“江先生,你有证据吗?”宋梦脸上铺满了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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