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必再跪着回话,瞬间便揭了薛文梅的疮疤,令他陷入曾经那段屈辱不堪的回忆里。
约莫半盏茶的工夫,他才从梦魇中彻底挣脱,渐渐松开紧攥的手掌,缓缓将目光移向玹铮,“王主是故意的。”
“没错。”玹铮勾着唇角,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你睿智过人,不妨猜猜本王的用意。”
他略作思忖,“王主是在警告我,即便背靠武成王府,您也有办法重新将我打回原形。”
玹铮未置可否,“跟薛公子讲话就是省心,不过你无需担忧,本王很快就会迎娶小挚,届时咱们就是一家人,只要你能侍本王以忠,待本王以诚,本王非但不会害你,还会庇护你。”
他不卑不亢地施礼,“多谢王主好意,但请恕我不敢领受。”
玹铮淡笑,“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不敢领受,但其实也已领受过了。”
他一愣,“王主何出此言?”
玹铮不徐不疾地呷了口茶,“两个月前,你男扮女装随小挚去襄阳破阵,其间潜入薛家祖宅,遭看守追捕侥幸逃脱,你该不会真以为那是凭运气吧?”
他恍然,“原来当时引开追兵的是王主的人。”
“不错。”
“如此说来,从我抵达宁夏府的那刻起,就已处在您的掌控之中。”
“准确的讲,在你还未抵达宁夏府之时,本王就已收到密报,并派探子暗中监视保护。”
他登时想起花无心,“搭救我的恩公是王主的手下?”
“不,给本王报信的另有其人。”谨慎起见,玹铮并未透露自己与花无心的关系。
而他则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后又追问,“王主与薛家素有旧怨,应该极其厌恶我才是,之所以帮我,是怕牵扯王孙?还是觉得我仍有利用价值?”
“兼而有之吧。”玹铮细细打量他,见他端然伫立,既艳如桃杏,又冷若冰霜,颇有寒梅斗雪凌霜之姿,愈发平添了两分欣赏,“其实,还有第三个原因。”
“是什么?”
“本王久闻你薛梅郎之盛名,想见识你真正的风采,故不忍见你再度被抓回.教坊司那等腌臜之地。”
他眉心一动,然很快就自嘲般冷嗤,“恐怕要令王主失望,我早非当年的薛文梅,哪还有什么风采可言。”
“诶,你无需妄自菲薄。”玹铮边饮茶边问他,“你虽被没入教坊,但可曾有一日认同过自己郎倌的身份?”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从未。”
“这便是了。”玹铮徐徐颔首,眸光中夹杂着赞许,“雪虐风饕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当年十大世家没入教坊的男嗣当中,唯独你风骨尚存,仅凭这点,便足以令本王刮目相看。”
他并未因玹铮几句夸奖就冲昏头脑,反戒备地问,“王主当初受我蒙骗,不是应该恼我才对吗?”
“本王的确恼你,可也佩服你的胆魄,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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