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流珠闭上双眸,尝试着去描述那种奇怪的感觉,“第一次到泉州,刚刚走到阑珊处的门前,我便感觉似乎有一线目光凌空向我刺来。那种被凝视的感觉,很奇怪……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公子你。”
“你认出了我,带着仇恨你才会那么狠狠地盯着我……而我,虽然已经忘记了那段往事,可是身子里也许还有潜意识的些微记忆,便尤其觉得这目光刺人而又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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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池忽地愤怒起来,一把扯住流珠的手臂,“是,我一直在盯着你!可是,你只会想到仇恨,只会想到恐惧吗?!”
那个答案几乎从舌尖跳起——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想一想,一座酒楼为什么会叫“阑珊处”?!
望着流珠更加惊恐的神情,咸池颓然地一把推开流珠,烦躁地从车上跳下去,白衣的身影在暮色与夕阳残红交织的光影里,深深地呼吸。
流珠心内宛如压住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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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恍若骤然倾泻而下。一笔泼墨,天地皆暗。那一抹残血一般的斜阳尽然消失不见。
马匹忽然惊声叫了起来。烦躁的马蹄踏土声、不安的响鼻之声一直不断,让山林之中的摇曳树影、寒鸦叫声全都变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起来。
咸池惊问,“天怎么这么快就黑了!距离前方的客栈,还有多远?”
管家施礼,“少爷……实在是在泉州城中耽搁太久了……如果不是为了等流珠姑娘,我们此时早已经到达了驿站……”
咸池一皱眉,“好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必要?只管告诉我前路还有多远!”
管家只好深吸了口气,“照此情形,恐怕还有走一两个时辰……”
咸池声音一沉,“一两个时辰,在这无人的空旷山林里?!”
管家点头,“是。”
咸池咬牙,扬声吩咐伙计们,“马头悬灯,刀剑出鞘!”
转身凝眸里,白衣白发的温润男子已经是浑身戾气,“若有来犯,杀——无赦!”
管家似乎一惊,“公子!就算魑魅魍魉乃是小鬼,但是却也终究是山川草木精气化成,它们也本尊公子为主人,公子岂能轻言杀害!”
管家沉不住气,“再说,它们又不是为了伤害公子而来,而是为了,为了……”
“捕食……”
咸池怒声轻喝,“够了!”
管家却还在争辩,“公子……请您不要忘了,我们自己终究也不是人类,我们必须保留着捕食的天性!所以,我们哪里有权利去阻止它们捕食!”
咸池咬牙,豹子一般呲出牙齿,“我说过,她是我的女人!”
管家摇头,“公子,老夫人绝对不会答应的!”
咸池沉沉喘息,“回到东北老林之前,我会让她怀上我的骨肉!”
“到时候,谁都阻挡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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