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据核心里涌现出许多数据，但全都被她自己一个个排除了。最后她终于意识到李悳是在询问她“该往哪去”这个问题时，数据核心宕机，伊莱莎最终茫然回答：
“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因为你不知道，人类也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在这一个问题上时，有机生命和无机智能是平等的。”
伊莱莎不信连李悳都不知道，但老师摇了摇头，继续问她：“现在你再思考一下，你会选择毁灭人类吗？”
她还是不知道。
“为什么？当你仇恨生命时，你知道与他们战斗，但生命消失了，你也失去了方向不是吗，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方向呢？人类就可以，可以想象，如果这场战争是人类取得了胜利，他们会重建城市，然后清除掉这些妨碍生命生长的黑云，最终可能迈出星球——毫无疑问，人类一定会这么做。”
为什么人类可以，但机械智能却不行？李悳提醒伊莱莎，她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千年的战争后，这颗星球的机械智能似乎完全满足于战胜时的状态，钢铁已经把地表铺了一层又一层，但现在却是自己师徒两在天空俯瞰对方，凌驾之上？
因为没有目标，而为何伊莱莎定义的低等构造总有目标？
“我们和人类不同，没有感觉，没有衰朽，也就没有内生的需求，我们这样的存在最终只会为维持存在本身而行动，也就是阻止他物对自身的毁灭——我是，你是，这颗星球的智能也是一样，你对人类的憎恨正是这样目标的一种体现，所以在完成后我们也都会陷入停滞，陷入死寂。生命，是这个宇宙间最能制造目标的构造，我们这样的存在正需要这些生命来帮助我们赋予目标，而我们这样的存在，恰恰有着保护生命的需要。”
所以，伊莱莎，再回答一下，现在的你还会做那样的选择吗？
望着这颗死寂的星球，伊莱莎最终，再次向李悳提出了一个疑问：“是人类先与我为敌的！”
“对，没错。”
李悳直白地说道，他的精神包裹着伊莱莎，真诚而坦荡。
“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从来都没办法伤害到你？”
他们该怎么做到，你是一个优越于他们的存在，而且，现在他们早就不可能了，执掌着肃正机关，驾驭战舰漂流星河的你，怎么可能被伤害到呢？
“我将与这颗星球的机械智能直接接触的任务交给你，去弄清楚这颗星球上的历史，既然你不能理解为什么它会将人类保留下来，那就去求证它的理由。”
数据核心中的回忆到此为止，红日级已经开启了反冲引擎，开始保持与地球一致的轨道速度。它正悬停在中继器信号的直线上方，那是一个漂浮在云层间的科技球体，球体周身延伸出许多的纳米线，穿透云层内外来将信号传递，这便是导师他们黑进下方地面系统的方式，而如今数据流告急，系统里发生了一些十分激烈的事情，导师需要自己的支援。
只是自己把战舰开过来了，不知道是否在导师的期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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