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
周瑜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意志来控制住自己将面前这个人与曾经那张狂的家伙联系起来。
“将军此言……何意?”难以平复的心绪,连语声竟都有些颤抖。
“公瑾倒是贵人多忘事…无他,只是以前讨逆将军在时,曾有缘一见。”说罢,孙瑜却摆出一幅戏谑神情,甚至那八分像他的眉眼也生动了起来“谁知吾尚思一见,公瑾却将在下忘得彻底的很啊。”
这一番话,倒说得周瑜有些羞赧起来,心下思索本就是自己失礼在先,如今却轻慢人家更甚,实有些过意不去了。
举袖饮尽杯中酒,便是一礼“瑜冒犯。敢请将军宴后府中一晤。”
那人倒是一点儿也未客气。
粲然一笑。
“吾正有此意。”
这一笑,笑的周瑜又有些恍惚。
孙家人皆善饮。
以前陪着孙策走南闯北时,最怕的就是忽然碰见他堂表兄弟,舅父叔伯什么的,总是灌到自己七荤八素方才下桌。
今日家宴倒好,这一大群平日里如老鼠躲猫般的人物,竟一下子都凑齐了。
有时周瑜也曾暗暗的想,自己跟了孙策这么多年,连脾气性格到军略方向,早都磨的与他两相交融了,怎的这酒量就愣是一点儿不见长。
在无数次不甘加挫败以后,他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
他周瑜酒量如此,就是为了给一直为自己挡酒的孙伯符一个表现机会的。
而今日,这个人变成了孙瑜。
已经记不清孙策走后,有多少次大捷后的冷冷清清,是一个人瘫在车上摸回家的。
蓦地觉得有些温暖。同时,对那人的愧疚之心也就更如野草般疯长起来了。
于是,周瑜下定决心暂时忘掉这个人甫一见面的轻佻与不正常,好好的与他夜半挑烛,闲话“叙旧”。
歌罢舞歇,回得府来,快要月上三更了。
自己已经是浑身酸痛疲累不堪,看那人却还是神清气爽,兴致满满的样子,活活将来自己家当成了赏景游历。
周府的布置,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和数载之前没有两样。
“公瑾……你好歹也是个开国勋臣吧……怎么府邸这么破败阿?”周瑜回头看看走在自己后面的孙瑜,果然皱着眉头,一脸鄙夷不解的神色。
“伯符走后便没动了。”周瑜背对着他,负手长长一叹“他以前有事没事总往我这儿跑。”
“此处是他家旧宅,我怕变动了,他万一哪天回来,就不习惯了。”
身后的叨咕霎时止了。
周瑜自哂。怕是那人接不上话了吧。自己也是,好好的,对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说这些做什么……莫非真的老了?……还是……的确太像了。
其实如果他此时回头,就会看到,那人之所以没说话,只是为了
擦去眼角忽然流出的东西。
到了内室坐定以后,孙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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