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上海那边事情干顺了,我一定去乌玛依找你。”邓东崖挥着手说。
陈丽娜回头还没说再见了,已经叫人流给裹进进站大厅了。
事实上,她一直以来觉得,邓东崖此人可交。但是吧,他老跟季怀山混在一块儿,季怀山那人呢,有点不尊重妇女,就没跟他多聊过。
如果她想的没错,早晚,邓东崖得去矿区找她。改革开放之初的上海,就好比高速列车,她反正得搭上那趟快车,来好好儿的赚点钱。
毕竟聂工这辈子看来是不会下海了,永远紧巴巴的日子,也不是陈丽娜想要的。
而真正想带着矿区人民赚钱,还非邓东崖不可。
总算上火车了,一张下铺,一张中铺,妹妹不知道自己半年前就坐过火车,一看车动起来了,哦的一下眼睛就亮了。
两只圆蒙蒙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
等了一会儿,进隧道了,于是车内的灯全开了,她又是咦的一声,坐在聂工怀里,两只耳朵竖的跟兔子似的,专心看着窗外呢。
“这你闺女呀,生的可真俊。”对面下铺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笑着说。
“你们是去哪儿啊?我是要去呼河浩特看我妹的,哎哟,她插队在那儿,这不前两年回城,她在哪儿结了婚嘛,就不肯回来了,天天跟我说草原上美着呢,我寻思着,啥地方有咱大北京好啊,我们说是不是?”这个妇女唠唠叨叨的,就说开了。
陈丽娜却不这么觉得:“你们在北京,家里院子应该不大吧,要在呼河浩特,指不定你妹有个大院子呢?”
“虽然说我家现在就十分米点儿小房子,可那是北京啊,她确实跟我说在内蒙有大院子呢,但是,那能比嘛。”
陈丽娜说:“人和人的追求不同,我就觉得,大院子比窄窄的一点小房子好,但也有人觉得,城里的窄房子更好,这分人吧。”
“反正呀,我就是看不上这地儿,你说,这天下,还有咱们北京能比的地儿嘛,你们是搁北京没房子,你们要有,肯定也不想往这大沙漠里去,我说的是吧?”
聂工和陈丽娜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但没说话。
好在到了呼河浩特,这个特能说的妇女就下车了。
要不然,陈丽娜的头都得叫她给吵疯掉。
小孩子比大人的适应能力更强,这不,连着坐了三天的火车,聂工的眼睛都直了,人妹妹还很好呢。
聂工抱着她转的时候,有人给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好家伙,一颗糖,可算是开启了她人生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吃完糖之后,她就认为,人必须吃糖,而不是吃奶了。
给冲好奶粉,人头一扭:“糖。”
聂工无奈,给找了一颗大白兔哄着吃了,再给喂奶,嗯,这才愿意喝了。
而下一顿没了糖,小嘴一嘟,那奶就死活都灌不进去了。
陈丽娜才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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