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匆匆从侧门小跑，似乎是去禀告消息了。现在敬嫔肯定知道皇上在她这儿，要是个狠人的话，今晚估计就会出手。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叮咚乐声，似乎是从隔壁楼宇传来的。
舒棠心下一沉，端茶的手晃了晃，差点没把杯子摔了。
一听琴声就知道，敬嫔大概是真动了截胡的心思。不然好好儿一病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偏生在楼阁上弹琴……如今情形，也就琴音足够穿透墙壁，能引得君凛注意了吧。
虽然她没有真正侍寝的念头，但君凛每在她这儿多坐一分钟，她的人气就多涨一分，眼见今天人气平均值有望达到五万，要是被人截了胡，功亏一篑……她或许还真会心平气和的拿出菜刀和她对砍。
君凛的视线移开她那只手，淡淡看了一眼窗外，竟然没理睬那琴音：“怎么了？”
他其实看到了她的细微动作，见她在意，心情反而晴朗许多，连带话声都不那么冷了。
“无碍，大概是茶水有点烫手。”舒棠勉强笑了笑，垂眸看了看自己的人气，有点舍不得，心下飞转过许多留住他的念头，“皇上……”
“觉得吵？”他挑眉，“刘福。”
自小看过多少嫔妃争宠，对这种手段见识的是再多不过，让他想想，钟粹宫的主位是谁来着……好像是那个中了毒，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的女人？
刘公公立马躬身：“奴才在。”
“去看看，是谁在弹琴？”君凛即便隐怒，也能将情绪藏得极好，面色淡淡问道。
刘公公立马出了院子，到隔壁打了个转儿。钟粹宫主殿门口，早就候在原地的小宫女见到刘公公，眼前一亮，立刻乖巧的回了公公的话：“我们敬嫔娘娘早有弹琴的习惯，月色总能令人生出雅兴。”
刘福没说什么便回去回话了，倒是小宫女，遥遥见到刘福离开，连忙转头去阁楼上找敬嫔娘娘：“娘娘真是料得神了，皇上果然托刘公公来问话，估计过会儿就会来与娘娘赏月听琴！”
另一个站在敬嫔身边伺候的宫女也松了口气，小声嘟囔道：“西偏殿那个真是好伎俩，丢个猫都能故意闯到御花园去，故意撞到皇上面前。好在皇上心里是看重娘娘的，不然也不会一听到琴声就想起娘娘，特意派人来问。”
“都这么晚了……”小宫女看了看天色，一笑，“娘娘怕不是要成为珍妃之后第一个侍寝的……若能就此怀上龙嗣，那可比珍妃强了不知道多少，不说别的，升位也有可能呢！”
敬嫔依然低头抚着琴，对着月光，面上仍是一片病态的苍白，看似并未有多在意，只是听到最后，嘴角还是忍不住缓缓一勾，嘴上却道：“可以了，都退下，可别让皇上看见。”
……
“回禀皇上，弹琴的是敬嫔娘娘。”刘福心里早就有数，心道这敬嫔娘娘怕是猜错了圣心。不过，既是与他无关之事，那又何须出言提醒？
横竖不过是陪皇上去看个笑话罢了。
“原来是她。”君凛终于记起了她名号，嘴角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冷笑，看了她一眼，带着几分玩味，“走，去看看？”
舒棠有点看不懂君凛的想法，只想着见招拆招，便点头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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