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边上长着一层很柔软细密的绒毛。小时候,我们经常拿这个东西挠睡觉的人的鼻子。
车头灯的照射下,我可以清晰看见前方的道路从芭茅丛的中间穿过,在十来米开外的地方,一分为三,形成了一个再也普通不过的三岔路口。
按道理来说,像眼前这样浓密的芭茅丛只会长在河边,不会在山上出现。可是山上也并不是不长芭茅,九镇旁的神人山也同样随处可见芭茅的身影。
所以,之前,我并没有过多留意。
现在,经雷震子这么一说,我看出了一点东西。本来一路上,靠两边生长的都是一些十几二十公分的荒草。现在那些荒草不知何时开始,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片极为茂密,一人多高的芭茅丛。
可是,这也并不是一件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不明白,雷震子奇怪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怎么了?没得什么问题啊?”
我问雷震子。
雷震子的嘴唇蠕动了两下,看看我,又看看已经将脑袋聚拢过来的牯牛和癫子两人,然后,又一次扭过头瞟了瞟那片芭茅丛。这才回过头来,说道:
“三哥,这个三岔路,我开始走过!”
我应该不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胆小的人通常都跑不了江湖,打不了流。
但是那一刻,随着雷震子的话一出口,我真的感觉到浑身上下立马就一麻。那不是由身体本身感觉所带来的麻,而是一种从内到外,整个人都有些发紧发涩,软酥酥的,毛发却又都根根坚挺发直的麻。
因为,当时的雷震子说得太认真了。
可他原本应该是一个绝对称不上认真的人。
这种巨大的反差,无疑,已经给我们车内所有人都带来了巨大的情绪波及。
一时之间,除了呼吸声外,车厢里一片寂静,没有半个人做声。
就这样持续了两三秒之外,牯牛最先反应了过来:
“雷震子,你是不是看错了啊?外头这么乌漆抹黑的,你就看得那么清白啊?肯定不是一个路口咯。话再说回来的话,就算你开始走过,也可能是走错了路沙。这有什么稀奇的,深更半夜的,你少鸡巴在这里扯卵谈,吓人。”
“雷震子,你是不是想睡觉,脑壳有些晕乎,记错了?”
癫子也说话了。
我看着雷震子,他的脸上出现了有些愤慨的神情,人也变得些许激动,脖子猛然伸前,看着牯牛和癫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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