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推导她所知的蛛丝马迹,一遍又一遍揣摩别人说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给她找个“清白”。
然后,一次又一次失败……
直到今天,她终于接受事实,原来她所谓的坚持都是个笑话。
那就是个为了自己,宁可抛下一切的人。
“二殿下,这个好看吗?”清脆,天真烂漫的声音从一旁珍宝阁传出。
商从安脚步微顿,呆呆的看向那个店门,纯然的小姑娘正嘟着嘴,拉着一男子,所有高兴不高兴全写脸上,她浑身血液好像瞬间被抽干,就这么失神的看着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姑娘。
曾经她也是那样的不谙世事。
里面,姬林头有点疼,金钗不都长一个样吗?不都金灿灿插头上的吗?有差别吗?
“嗯,好看。”他敷衍着,可小姑娘没放过他,“那这支好看还是这一支?”
姬林:“……”
这两支有什么不一样吗?还是说你们季家已经买不起区区两支钗了?
“这钗我要了,我出双倍。”
一只手突然窜出,从小姑娘头顶猛的拔下那只金钗,带下几缕发丝,然后将金钗死死握在手里。
季瑶懵了一瞬,这是……
有人抢她东西?
商从安木讷的看着那张脸,吹弹可破,满满纯真无邪,握着金钗的手更紧了。
“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我家姑娘是谁?”丫鬟们也愣了片刻,确定她们自己没有眼花,真的有不长眼的人来抢她们小姐的东西。
季瑶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小嘴微张,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抢她东西,不久,就怒上心头,她的东西,就算还没买,但还轮不到别人来买!
商从安不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季琼给她的所有银票,拍在桌上,然后死死握着那根钗,不松手。
丫鬟盛气凌人,几个家丁就要上前去拿这个胆敢抢他们小姐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姬林懵了,“儿子”他怎么了?
“喂,姓商的,他们是季家的!”姬林赶忙提醒她,别玩自己小命。
商从安握着钗的手轻颤,却咬着牙,死死不松开,任凭金钗上的装饰压破手心,传来丝丝痛楚。
知道!季家!
开国就存在的世家大族。
她那位监院还就是季家分支的。
但,她今天就矫情了。
凭什么人家还处于天真烂漫的时候,她就得懂得委曲求全?
这钗她不喜欢,但就是……
她看着人,不想输,就是固执又清高的不想输,就是想给自己留点底气,一个微不足道能让她能抬头的底气。
她凭什么要去怕什么季家不季家的?
她抬眸固执的看向姬林,一副这钗我要定了,你爱咋办咋办,你有顾虑,可我没有,我只有贱命一条!
姬林:“……”
行吧,你们都是小祖宗。
姬林折扇敲着,眼眸微眯:“怎么?本宫还在这,你们要动手?”
戏谑的话响起,可内容不一点也不戏谑,满店的人闻言,瞬间诚惶诚恐的下跪,季瑶不敢相信的看着姬林:“二殿下,你这是要?”
“季瑶,挑其它的,算本宫帐上。”姬林淡笑着,笑的万分温柔。
季瑶傻眼了,咬了咬唇,委屈又愤愤的瞪了眼商从安,可后者转身就走。
姬林心里把商从安从头骂到尾,结果旁边的还突然就走了?
他气到了,扔下季瑶就追了过去。
等着肖容萱到的时候,就看到季瑶红着双眼,在那抽抽搭搭。
肖容萱怒视了一帮下人,丫鬟赶忙答着:“刚刚突然来了一公子,二话不说出了双倍价格抢了小姐的金钗。”
她擅自把姬林给隐去了,她还没那个胆子指责一皇子欺负她家小姐。
季瑶也只是哭着,她气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更伤心姬林这时候居然不帮她。
肖容萱看着季瑶孤零零的模样,已经猜到是谁,整个京城就没有胆子那么大的,敢随意出手抢人东西,毕竟这是皇城脚下,很可能随便拽一个,就是什么权贵。
所以除了刚入京,又自认为自己会入季家当官家千金的商从安,就没别人敢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
她心头慌着,那个还没入季家,这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季瑶姐姐,夺她东西了?
她的从安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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