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的蝴蝶落在银环的发间,他避开了这个问题,他总是善于挑开话题:“师父说,明日我便可走了。”
银环拿脸蹭了蹭他:“嗯,你高不高兴?”
冰凉柔顺的发丝缠绕过他的指尖,非期垂下眼,低声道:“我想去寻些精怪,治好他。”
银环明了,有些事可不好叫他的小和尚知道。只需要之后让上德告诉他已经治好了就行。
“好啊。”他深深嗅了一口非期身上的香气,喟叹道,“可真是想你,你不在我睡觉都不香了。夜里梦里总是你,日里万物是你,掰着日子想我家小和尚什么时候回来呀。真想不管不顾冲到宫里去将你抢出来。吃饭都不香了。”
如果不是他旧伤未养全又添新伤的话,他估摸已经去宫里找小和尚私会了。
非期默然扫过银环边上摆着的瓜子花生糖豆甜糕,对于吃饭不香这件事暂时不予置评。
“我想送你一样东西。”非期踌躇片刻,轻声道。
“嗯?”银环仰脸从非期怀里退出来,“什么东西?”
非期垂下眼睫,他蹲下身捏住银环湿漉漉的脚踝将脚拎起来,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块白帕仔细仔细擦干脚上的水珠。
银环脚趾一蜷,浑身一抖,颇有些受宠若惊,瞪着给他擦脚的小和尚,颤巍巍道:“小,小和尚,你……”没吃坏什么东西吧。
非期没有抬头也没有应声,只从怀中取出那对银镯中的一只套在了银环脚腕上。
银环抬起自己的左脚,瞧见上头密密麻麻苍蝇腿似的小字脑袋都昏了:“这都是什么呀?梵语?写得都什么意思?”
非期为他套上另一只银镯,指尖微不可查的一顿,他轻声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他从来这样,不愿说说不出的便转换另一处,偏偏银环待他永远深信不疑,于是一时又是怜惜又是情动。
他仔细打量两个银镯,端着认真的态度:“很漂亮,我很喜欢。这个,算是定情信物么?”
“喜欢就好。”非期道。
这样的话落在银环耳中便是默认。心轻飘飘的好似要飞到最高处,在云海徜徉,听风声舞蹈,极度的满足与欢喜。
他笑了,眼中只容下一个非期,抱着膝盖定定的望着他,明媚若三月的春花。
非期望着银环笑似乎也想勾起唇,可莫名的他没有笑出来。
他将他唯一拥有的给了他,那本该是纯然的美好,他不懂,于是在上面撒了一层灰。
银环遇上非期的目光,伸手勾起非期的下巴,眼眸含了迷蒙的雾,他慢慢慢慢的凑近非期的嘴唇。非期似是痴了,竟也未动。银环眼睫一颤,闭上了眼睛,启唇吻了过去,嘴唇却擦过非期的唇角,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非期骤然偏开头,心跳得厉害,尝在口中的却不是甜蜜,是慌张恐惧是茫然无措。
他做不到。他以为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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