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祖瞧了和尚一眼。
杜萱低声问道:“和尚和尚,发空货是何意?”
薛蟠道:“比如,王将军说他要翻修营房,须使土木材料若干。上头拨了银子下来。这种东西不可能兵部采买,自然是地方将领自己解决。他将这单子下给某石材木材商。两家商人签下单子,但没发货。银子就可以进经办人的腰包了。”
杜萱道:“那营房呢?”
“把旧的粉刷一遍假冒是新的,或是强拆民宅寺庙取材料。”薛蟠淡然道,“这些不是什么稀罕事,各处皆同。”
杜萱和两位皇孙脸色都有些难看。陶啸挺胸道:“这等事我家是不做的。”
“那可不。”薛蟠哼道,“连给你家修宅子都是抽老千哄我出的钱。”
陶啸得意道:“我何尝抽老千了?你可有证据?没证据莫含血喷人。”薛蟠丢给他一对大白眼。众人有些好笑,气氛平缓下来。
又议论几句,捕头灰头土脸来报:有位牢头方才腹痛,回家了;正是将将巡视过牢房之人。
薛蟠苦笑:“九成没了。”思忖片刻,“走,去查验赌坊少爷狱友的尸首。”
司徒暄率先站了起来,旁人亦纷纷起身。杜萱迟疑片刻也跟着走了。
众人回到停尸房,仵作已看完,正在收拾东西。
薛蟠上前合十行礼道:“敢问是射入的还是捅入的。”
仵作道:“捅入。”
薛蟠点头,转身向捕快道:“狱友和赌坊少爷旁边牢房是空的吧。”
捕快苦笑:“是。”
薛蟠叹道:“牢头死定了。他非凶手同伙,乃是线人。对方早早买通了牢头和狱友,牢头安排狱友和赌坊少爷关在同一间左右无人的牢房。然后狱友将少爷打死。贾大人,你府中必有人也被凶手买通,偷听了我们方才在书房的商议经过,急忙告知牢头。牢头隔牢门将狱友喊近,直接用毒镖捅了狱友。”
贾雨村大惊道:“我家中有奸细?”
“不是奸细,是线人,用钱可以解决的那种。非常容易被灭口。”
司徒暄看贾雨村急得满头大汗,道:“不明师父既为贾大人之友,又是金陵人,可替贾大人陪客。贾大人先去吧,我们再看看。”
他既开口,旁人纵觉失礼也不便说什么。贾雨村忙向贵人们告罪,匆匆赶去查问方才到过书房左近的奴仆和衙役。
杜萱一直偷偷瞄新添的尸首。司徒暄瞥了她两眼,含笑问仵作:“先生如何看出那飞镖是捅入而非射入。”
仵作忙说:“贵人请过来看。”说着走到尸首旁。
司徒暄跟过去,杜萱飞快跟在司徒暄身后。仵作遂向他二人细细解释。司徒暄是杜萱表兄,她遂干脆拽着司徒暄的衣襟。薛蟠陶啸和赵生围拢蹭听。庆王世子和梅公子鄙夷皱眉,顾念祖面无表情负手而立。
折腾到下午,贾雨村没找出线人,捕头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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