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大白牙,“在这件事上,我就是虚荣之人。”
因为人生际遇不同,每个人心中会各有执念。
有些执念在旁人看来或许无聊又可笑,但它就是当事者孜孜以求的目标。
许多年前曾有人对一个叫飞星的小孩儿叫嚣“公子再是赏识你又如何?你不知父母为谁,连个姓氏都没有。人若没个确切来处,终归走不稳前路,早晚会被弃如敝履”。
虽事实证明了卫朔望最终没有被弃如敝履,甚至还得到了重用,但他还是意难平。
时隔多年,其实他早已想不起是谁对他说的这句话,但他忘不掉当时被人用鞋底踩着脸时,那种无从辩驳、没有底气反抗的心酸与屈辱。
他曾抹着眼泪偷偷对着天上月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将来定要做个“有来处”的人。
“哪怕是假的,哪怕只是过几年干瘾,哪怕别人知晓真相后会在背后耻笑我,我也无妨。”
他笑着,眼底映着秋日暖阳,有波光荡漾。
“小小执念,让你见笑了。至少在当下,这事对我远比一个尚不知会不会出现的‘心爱姑娘’重要。”
以卫令悦的出身,她很难想象卫朔望年幼时曾遭受过什么,以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非要执拗地实现这个幼年夙愿不可。
但此刻他眼里有种旁人难以理解的雀跃满足,这使她心中生出一股温柔的悲悯。
她轻声许诺:“待将来事毕,你我各奔前程后,你还是卫朔望。屏城卫氏,卫朔望。”
这句意料之外的承诺让卫朔望愣住。
片刻后,他缓滞地眨了眨眼,嗓音微哽,却又想笑:“将来?一直都可以向别人吹嘘,是‘屏城卫氏’?”
“对,”卫令悦低头从荷囊里取出一枚刻了屏城卫氏古老族徽的小小闲章,“这个往后就是你的了,吹嘘起来有底气。”
她只想清静安度余生,这东西对她算个累赘。既卫朔望正好心心念念,那她无妨赠他一份长久欢喜。
“你这人,怎么这么好呢?!”
阳光下,满脸络腮胡的高壮青年将那枚精致小巧的闲章紧握在掌心,笑得像个得了蜜罐的孩子。
在仓促极简的婚礼过后,卫令悦与卫朔望假做夫妻的事便算尘埃落定。
之后卫朔望专注在城郊山上练兵,准备挂帅攻打积玉镇;而卫令悦则以“卫朔望夫人”的名义暂代屏城郡府副丞之职,协助李恪昭试行新政。
两人都有事忙,又各居一院,若遇练兵进度吃紧,卫朔望甚至直接宿在山上大营不回城,三五日碰不上面是寻常。
但二人之间的相处并不冷漠,甚至称得上友善融洽。
九月廿七黄昏,卫令悦忙完公务回到后院,在回廊处与卫朔望不期而遇。
此前卫朔望留宿山上营地多日未归,说来两人已有许久未见。可此刻真正让卫令悦惊讶至倒退半步的原因,并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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