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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那日离开华山后,为避开追捕,一直在人间游走不定,从不在一处多加停留。
这日,她飞至古天竺国地界时,望见下方一带翠绿中,有一座纯白清丽的古老建筑,如一颗闪亮的明珠,点缀在绿海之中,忽地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散云下界。
古老建筑整体由大理石筑成,主体仍在,依稀看得出是一座陵墓,但在岁月风霜的无情摧残下,墓碑已遭损毁,四周也多是断垣残壁,其上攀满藤条枝蔓,开遍细碎的小白花,在风中轻轻颤摇着。
小玉望着这座残陵,心中漫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沿着陵边慢慢走着,忽瞥见一断墙后,一角白衣为风拂起,以为是杨戬追来,吓了一跳,连忙拔出小剑,却见是一白衣僧人闻声转过身来,见了面垂轻纱、头戴斗笠的她,双手合十行礼。
小玉讪讪收了剑,“大……大师好……”
那白衣僧人见过礼后,仍静静凝望着白色陵墓,面容清和,似在禅思。
小玉难以抑制心中的奇怪感觉,忍不住问道:“大师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白衣僧人平静答道:“这是一位公主的坟墓。”
“公主?那不应该极尽尊荣、无忧到老吗?……”小玉扫望着满园的丁零白花,喃喃道:“为什么我感到这里的每一处,都弥漫着哀伤呢?”
“因为这位公主是自尽而亡。”
“自尽?!”小玉吃了一惊,“为什么?”
“她爱上了一位出家人,但出家人的心中只有佛法,公主求而不得,为了能让那出家人记住她,便穿着嫁衣,自刎在那出家人面前。”
白衣僧人平淡的叙述,像一幅画卷展在小玉面前,她仿佛亲眼看到了韶华正盛的公主,身披火红的嫁衣,因爱而不得而决绝自刎的景象,惨烈的悲怆感拥堵在小玉心里,令她好半晌才能回过神来,轻轻道:“她真傻,不爱就是不爱,谁也强求不来,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一心向佛的出家人,不会记住她的……”
白衣僧人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望着那些在风中颤抖的细碎白花,小玉看着他淡泊于世的身影,仿佛风吹一吹就会散似的,不禁有些好奇,“大师在这里做什么?”
白衣僧人道:“我在这里,等一个人。”
“等人?那大师等了多久了?”
“很久。”
“很久……”小玉喃喃着移步近前,这才发现,一地荒烟蔓草穿透了白衣僧人的身体,在风中尽情摇曳,原来他不是真人,只是一缕单薄的影像而已,更是惊讶,“大师你的身体…………”
白衣僧人却淡然一笑,“我来到这里很久了,却始终无法触摸这些花朵,也不能闻一闻花香,我一直很好奇,这苦种之地,所开出的花,味道是香甜还是苦涩的,施主可以帮忙解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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