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婷痛恨这种认知,却又惶恐地在它的影响下沉沦。
当她一次又一次地与第一失之交臂,甚至偶尔连某些绘画大赛的前三都进不去的时候,她害怕再去看南钰的表情。
不是生气,南钰面对她的态度一向温和,而是那些从眼底一点点流泻出的失望和悲凉,那种感受,仿佛是终于失而复得了一件无与伦比的精美雕塑,却没料到它是件风一吹就会破损的赝品。
没有人会比季南婷更了解南钰,她本来就是她身上的一部分,时至今日,那连接也未曾完全断开。
所以她能渐渐体会到妈妈对自己的感情,有多沉重,又有多复杂。
她爱季扶苏,却不敢或不会表现,只能将对她的感情转移到了季南婷的身上,两倍的母爱,或许曾经令季南婷心满意足,如今却逐渐令她感到呼吸困难。
她对妈妈无孔不入的关怀感到疲惫,甚至厌倦。
而且,妈妈比她对绘画更甚的执念更是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在她的监视和督促下无数次拿起画笔,作出来的成品却愈发不堪入目。
——好想放弃。
可这样的话确实无论如何都不甘心说出口的,更何况,她还有一个一直想要超越的目标——季扶苏。
可当某天她再次在客厅等到归家的季扶苏时,还是忍不住冲她喊:
“我知道妈妈的祭品!”
她在季扶苏惊讶的目光中,咬着牙吼了出来:“给外公的祭品,就是我对不对?!!!”
妈妈看重她,是因为她的天赋,因为她幼时偶尔表现出的和外公类似的天赋,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切地向培养她,想让她重现属于外公的风采和辉煌。
这就是她对外公的思念!
——可是她……
——好像做不到啊……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脸颊滚落,季南婷正准备胡乱用手一抹,却被直接糊了一张白手帕。
扔她手帕的那个人表情淡淡:“我以为你喜欢。”
季南婷熟练地用手帕在脸上一抹,不肯在季扶苏的面前继续狼狈,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季扶苏也并未多话,径直离开了。
然而第二天,季南婷发现南钰对她的管束宽松了一些,甚至不要求她每天都待在画室里。
“我偶然间看到了一本书,”南钰这样解释,“讲的道理很简单,“凡事过犹不及”,想是妈妈以前可能逼你太紧了,那么重的压力,让你的才能都发挥不出来。今天,妈妈换个风格试一试?”
季南婷受宠若惊,紧紧地抱住了妈妈,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另一个安静的身影,在一楼的窗边,摊开的书本旁还有一杯冒着凉气的柠檬水。
……
——她以前,从不在客厅看书。
季南婷又暗自撇嘴,眼眶却微微湿润。
——丢死人了。
后来,她的表现果然更好了一点,在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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