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到如今的微有攀谈。
那人终于肯在?自己?面前,露出除了漠然以外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他也很知足。
可为?何今日会如此?
可当抬眼看?到,顾炀那双目之间还未消退的赤色,以及他怀中紧紧搂着的,仿若珍宝的身影之时,他才似梦初觉。
原来他所有的努力,都可以在?那个人到来之时,变得不?值一钱。
这一觉悟,使他那自以为?教养甚高的内心,头一次体会到了何为?嫉妒。
他的眼眶渐渐红了,渐渐氤氲着雾气,似顷刻间便会夺眶而出,他头一次企图质疑顾炀的命令,声调也带上?了委屈:“君上?我?……”
“本尊说了,滚出去!”
话未说完,当头一呵。
容雅歌的面容僵凝,痛心不?已,知道自己?将无从置喙,便隐忍剧痛颔首应是,退了下去。
门扉阖上?,黎溯不?由有些欣喜,原来顾炀自始至终没有碰别人,原来自己?想错了他,他即便入魔,也没有真正的背弃自己?,背弃黎子浈,这般也终于使得他的心下稍安。
而这些心声,黎子浈却?分毫闻不?见,他头一次见到这位魔后,先前只是远远一瞥,瞧不?清面容,此时见他与自己?那几分相似的样貌,以及可以随意出入顾炀寝宫的特权,心如刀绞。
原来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独一无二的……
原来那个人早在?他背气出走?的这一月里,彻底取代了他的位置。
虽然他早已不?想枉做挣扎,想试着接受这件事,可是心痛,是控制不?了的。
好痛!如剑在?刺,火在?煎,口在?嚼,这般,岂能瞧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过也由不?得他想了。
又如往昔,他被毫无怜惜的扔到了床榻之间,却?比前遭受了更加残酷的惩罚。
喉间划过一抹苦涩,随之身子的疼痛有所减轻,可骨子里的燥热,却?愈发明显。
就?像碗烈酒,辛辣入喉,渐渐地淌过胃部、穿过心脏,浸透过每一寸血液,渐渐让他沉醉,让他痴迷,最终连头脑也无法清醒。
这碗烈酒,比那一日更醇更烈。
“我?恨你……我?恨你……好恨你啊,黎子浈……”
顾炀的话如呢喃在?耳畔不?断重复,带着歇斯底里的怨怼,仿佛要将他生吃了一般。
布料撕裂的声响,伴随着低沉的嗓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此时的他是一只羔羊,被高高在?上?的人类屠戮虐待,清醒一时,昏厥半刻,就?这样度过了极其?漫长?的一夜。
许是因为?那枚丹药的缘故,这一夜他情难自已,道出了一些难以启齿,应当永远不?会在?他口中出现的话……
这一夜他有过索求、有过痴迷、有过欲罢不?能……
窗外下起雨,淅淅沥沥,伴随着闪电一直持续到天明,像是老天都为?他的沉沦而哭、而痛、而心碎不?已……
临近清晨之时,这雨声才堪堪停了。
顾炀还在?熟睡,黎子浈的意识却?渐渐有了一些清明,他感知到了一股气息,一股不?属于此地的气息,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
黎溯也感知到了,可确与他的想法有些不?同?。
事实证明,他才是对的。
天色未晓,瑶窗打开,便见一袭雪衣的身影跳了进来,随之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缠入鼻腔,闻之适意。
他款款走?近,花香渐浓,只让本就?疲乏的黎子浈,更加得恹恹欲睡。
待那人驻足之时,黎子浈的双目已然挣扎不?开,虽然他的意识还有着一丝的清晰,可双耳已经辫声不?明了。
他听到那人叹息,听到他暗骂了一声畜生,听到“操控心魔”之类的字眼,接着便随着一股暖流的注入,彻底陷入了昏厥。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一次性完结的说,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久不写文,劳资现在就是个渣渣啊,费劲巴拉憋出了两章勉勉强强能看的,决定还是先发出来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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