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少了两个人,便有些冷清。
水名灵缄默立在穿过窗框的光芒之中,他躺在床上,侧着身,目光不避不讳的直直扣在她身上,令她莫名感到几许压抑。
两个都是不爱说话之人,一沉默便是良久。
终于,水名灵受不了他太过专注的视线,走到床沿坐下,端起药碗喂他。
这是水名灵第一次照顾人,她舀一勺药递过去,李祁却躺着没有动。
难道是药太苦了,他不肯喝?
水名灵柳眉微蹙,看到李祁如玉面庞漾开浅浅的微笑,似波光粼粼的水面,撩动心弦。
“灵儿,扶我起来喝。”他出声提醒。
水名灵点头,放下碗,伸手将他扶起来。
可他身体实在虚弱,摇晃了一下,便气息微弱的靠入她怀中,气若游丝。
肌肤隔着薄薄的衣衫相贴,专属于他的瑞麟香和着药香缠绕而来,水名灵感觉自己的心跳与他的心跳每一下都在相撞。
想要推开他的冲动泯灭在理智之中……他是病人,她是侍女,他们这般,不过是单纯的喂药。
如此想罢,水名灵放轻呼吸,单手抬起药碗,另一只手舀了药喂到他嘴边。
但今日的瑜王超乎她想象的脆弱,唇瓣碰了碰勺边,不肯喝,当即道:“烫!”
“额……”她还忘了这茬。
水名灵把勺子放到自己嘴边吹了一下,“奴婢没服侍过人,还请王爷见谅。”
李祁躺在她怀中微微勾唇,仰头,载满碎光的眼底映着她,“嗯。”
他的笑像夜空之中皎皎的圆月,水名灵被看得不自在,他扬唇靠着她吹过的地方把药喝下。
二人如此近的距离,水名灵看到他性感的喉头微微滚动,他又说:“还要!”
那模样,似在要糖一般。
可这东西明明很苦吧?
就算不用凑近去闻,水名灵都能闻到一股子苦味,却不晓得瑜王为何喝得欢天喜地,欲罢不能的样子?
果然是金朝万人敬仰的瑜王,喝药能喝出如此境界,也算人才了。
她心中感叹,一勺一勺的吹,一勺一勺的喂。
药喝下半碗的时候,李祁抬起指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的发丝,摊开,一片纯白的梨花瓣躺在他的手中。
“灵儿,你喜欢梨花吗?”他的嗓音醇厚,像酒,会醉人。
水名灵闻言顿了顿,不暇思索,“奴婢见过的花本便不多,但要奴婢选一株放在屋子里,一定会选梨花吧。”
“是吗?”李祁眼眸闪烁,“那灵儿可知晓梨花代表什么?”
她连梨花都是第一次见,怎会知晓?
水名灵摇摇头,看到李祁目光里熟悉的忧伤浅浅浮上来,“梨花是守候,是等待。”
他低沉的声音潺潺流淌,将花瓣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中,旋即苦涩一笑,“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出自《春怨》,刘方平)
水名灵看着他温润目光里浓稠得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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