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年晚上十一点爬上床,顾悯在等她,裹紧被子卷成一团,黑暗里,一个人影轻手轻脚地探到床边,轻轻落下。
“还知道回来呀?”顾悯一说话就不太客气,方盈年吓了一跳:“你没睡?”
顾悯沉默,方盈年只好交底:“我和穗穗说了会儿话,青春期的小女孩嘛,心事比较多。”
“怎么不见你和我聊聊心事啊。”顾悯侧身把人让进。
顾悯话里没什么恶意,乍听不太入耳,细听,顾悯是想让方盈年和她聊聊心事。
但方盈年琢磨着顾悯语气不善,及时挽回:“能有什么心事,就是乱七八糟鸡毛蒜皮,操心这个可就没完没了了。”
顾悯的话问空了,侧身一躺,方盈年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说错,背对她,像一对虾在盘子里背对背躺着,钳子没劲儿皮肉酥软,谁也提不起兴致说点儿中听的。
也不知道怎么僵持着睡下,方盈年醒来时顾悯做好早饭出门去了。
早上六点,街道上还没什么车,顾悯在车上做眼保健操,按着太阳穴不动。眼皮一直在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眼皮一直跳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从镜子里把自己打量一番,顾悯觉得状态不太好。
但一天也还算顺利,提前下班回家,想去接一下李穗穗去顾怜那里吃个饭,好好解决一下上次不欢而散的问题——车子停在学校门口,脸就白了,李穗穗和一个男生搂搂抱抱勾勾搭搭,媚眼如丝声音发嗲,肩并肩从校门口走出来。
顾悯给李穗穗面子,不动声色地开车尾随,高中生精力太旺盛但都不长眼睛非要往车上撞,等她腾挪车子又必须保持静默时,那个男生在下一个路口和李穗穗告别,拿走了李穗穗书包上的逢考必过小挂件。
她路边停车,穿过马路打算和李穗穗理论一下。
也不是她为人封建,只是李穗穗也不主动和她谈,她得及时问清情况,科普科普该有的教育,免得李穗穗行差踏错。
还在马路中央时,四周突然窜出几个女生,不好好穿校服,把李穗穗围在中央。
这时顾悯听见她们说话,看见她们动手,推推搡搡,李穗穗像团印度飞饼被甩来甩去,耷拉着脑袋,没看见她冷面刻薄的二姨走进人群。
“你们几个干嘛呢?你们家长呢?”顾悯扬起声音,不轻不重。
女孩们有几个是刺头:“这他妈管你什么事儿啊!”
“你们哪个班的?”顾悯皱起眉头,摸出手机拨号,几个女孩就像被遥控了似的匆匆跑开,边骂边跑,李穗穗被扯得七零八落,衣服乱糟糟的,靠在墙边一动不动。
“她们哪个班的?为什么打你?”
“没什么为什么。”
这个年纪一开始叛逆,就叛逆一切,她不知道自己叛逆的是什么东西,用对二姨的尊敬压下了这股子叛逆,但她不和大人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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