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117页_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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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他最坐得住,如果梁珩不先开口,说不得他能静坐到近午。

  “找你来,是有事与你说。”

  沈育不咸不淡,嗯了一声,意思是没事还找他来干什么。

  梁珩一下噎住,换作别的人如此无礼,依梁珩现在的脾气早摔东西骂人了。不见段延陵都挨了他一脚?也就是沈育。

  “我知道你来望都城是想做什么,既然接受了封官,甘心借我的手,就最好不要把我当成我父亲。”

  梁珩的父亲,如果还活着,也应当是沈育仇恨的对象。

  “是,恕臣无礼,”沈育说,“陛下有话请说。”

  “西市那天晚上,”梁珩问,“我喝多了,那人确然是你吧?”

  沈育颔首:“是臣。”

  “那天我去了解绫馆。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想必你心里自然清楚,我身边根本无人可用,耳目不通。去解绫馆,是为了打听消息。”

  两年前党锢之祸,先帝处死了一批沈马同党,多是无中生有,或听信奸佞谗言,朝中忠贤尽去。这一招杀鸡儆猴使得好,余者病退的、乞骸骨的,俱离朝去都以明哲保身。

  梁珩道:“舅舅未免与三宦针锋相对,装病闭门在家整整一年。及至今日他的态度仍然暧昧,我尽管信任他,却用得不趁手。朝中我即位前打过交道的大臣,唯剩下一个霍良,但我一直怀疑他,金玺被盗后,先帝发无玺诏,第一个赞同的就是他。”

  两人相对无言。

  霍良放行的那一封不合礼制的诏书,夺去的是沈、马两门数百门生的前程与性命。

  “解绫馆早有流言蜚语,霍良收受贿赂不是一天两天,三宦之后坐大的,他首当其冲。”

  “我唯一能够信任,且使唤得动的,只有台、阁二卫。都是自己人,没有南军插手,是延陵提议组建的。你不见阶前阶后全是他们守着?若非如此,我真担心自己哪天一觉醒来,已不在金殿,而置身囹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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