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罢了。
“父亲误会了。”他浅浅吸了一口气,不让声音发抖,“我在您面前,向来是恭敬规矩惯了的,不过我妻主历来待下宽和,又如何会是不讲理的人。”
要他在大庭广众下,这样同许氏说话,他只觉得双腿都在微微发颤,心里慌得厉害。但他仍是在衣袖下暗暗握着拳,直视着许氏的眼睛,字句清晰。
“采桐素日行事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便还是不说了吧。父亲以为呢?”
“……”
许氏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被气得闭过气去,脸色煞白,一丝血色也没有,只有瞪着向晚的双眼兀自泛红。
好,可真是好极了,没想到这个从前怯懦无用的外室子,如今在晋王府里打了一个转,竟能当面顶撞他这个嫡父了。
从前只知道,那个小王女成日里嬉皮笑脸,自己不讲规矩也没个正形,却不知她还能把他也给纵到了天上去。
“你,你好得很……”他忍不住抬手指着向晚,声音发抖。
刚要再斥,却见晋王府的老郎君,在那边与人说完了话,施施然掉转头来,走近前冲他一笑:“亲家公,这是怎么了,在与小辈置什么气呢?”
许氏刚要冲口而出的斥责,少不得就咽了回去,哽得难受。
二人虽是亲家,地位却有高低,为国战死的晋王的鳏夫,绝不是寻常人能够开罪的,即便是到了皇家跟前,亦要卖他三分薄面。
“亲家言重了,我如何会与小辈一般
见识。”他只能压了压火气,硬邦邦道,“不过是方才听说,我送给他陪嫁的侍人竟被他发卖了,便要问一问,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他有意不提司明玉,而是只将话锋指着向晚,心道这老郎君即便有心要护,也只能不咸不淡地说上两句。陪嫁侍人身份不低,既是被发卖了,他这个做旧主的问一句,原是理所当然。
却不料,老郎君闻言,顿时垂下了眉眼,满面愁容。
“亲家说的,原是陪嫁过来的那一个。”他一拍手,唉声叹气,“实在是不像话得厉害,若不是我那女儿有主意,当机立断赶了出去,莫说我这女婿了,便是我都要被他气煞了。”
“这……”许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才还板得牢牢的脸上,慌张与迷茫并存,“这是从何说起?”
老郎君似是欲语还休,重重叹了一声,摆了摆手,“你是不曾见着,他懒散怠惰些倒也罢了,可偏偏欺上瞒下,眼看着快要骑到主子头上来了。你也知道,我这女婿最是好性子,受了委屈也只不声不响,从不争辩的,我也是个没用的,这些年在王府当家,竟从不曾见过这样大胆的侍人,一时之间都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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