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
觉得车慢慢停下来,南宫瑾放下笔,缓缓起身,优雅地迈步走下马车,在朱佩提裙摆下车之时,伸出左手。
朱佩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白皙漂亮的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右手伸到他的左手里。
太子亲自扶太子妃下马车,这可是佳话,悄悄抬起头的朱瑞泽看得一清二楚,朱家的几位庶女看得眼热,却只能忍着。
朱夫人依旧俯伏在地,不敢抬头。
“都起来吧。”南宫瑾见朱佩安安稳稳地落地后,才开口。
“谢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看着母亲朝自己行礼叩谢,朱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她是南宫瑾的妻,是南宫家的人,她必须受这些礼,且要心安理得。
她走在南宫瑾身后一步的地方,二人进了丞相府后,朱瑞泽等人才敢进去。
南宫瑾宠溺地看着朱佩,脸上浅淡的笑容映衬得他更加精致,略微靠前一些的几个庶女看着朱佩的眼睛都红了。
这么个长相绝美,又温柔的太子居然是榆木嫡长姐的丈夫。要不是她命好,托生在夫人的肚子里,如何能嫁与太子?
“你去跟岳母好好叙叙旧,本宫去跟岳父商谈一些事。”
“是。”
“我们用膳时候还能见的。”
朱佩朝着南宫瑾一福礼,待他走远后才走到朱夫人面前。
“见过太子妃。”朱夫人身后的庶女不情不愿地行了个敷衍的礼,朱佩想念母亲,也懒得计较,摆摆手让她们都先走了。
“太子妃……”
“娘。”朱佩不再端着,一把拉住要行礼的母亲,一下子跪在地上,“女儿不孝,顶着太子妃的名为受了母亲大礼。”
“佩儿起来,你如今是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不可再跪除陛下和太子以外的人。”朱夫人轻轻地开口,拉起朱佩。
母女二人一齐回到院子,朱夫人才问道:“出嫁前,告诉你要善待府中诸人,可做到了?”
“做到了,母亲说过,人人都不可能一辈子在云巅,必然要在自己有能力之时善待每个人,才有可能在落魄时不至于跌得太惨。”
朱夫人很是满意地点头,赞许道:“我儿知道这一个,便足矣了。有时候相争,争得头破血流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不争不抢才能安然于世。”
“正是。”
说起这个,朱佩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色。濮阳家到底还有人活着,而她已经被南宫瑾所选中,濮阳家崛起,朱家不久要倒了?
当初朱瑞泽为了一己私欲,硬生生断送了南诏国的国运命脉。可惜天意难改,欠的债总是得还的。
正厅上,一个不过豆蔻年华的俏丽女子,捧着描金的茶杯上前,放下茶杯那一刻,她还跟南宫瑾眉目传情了一下。
“殿下,这是臣的三女,如今已然长成……”
“岳父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三小姐的长相并非最出挑的,还进不得太子府。”南宫瑾的话说得很直白,这让那位朱三小姐脸上红了一阵,白一阵,绿一阵,五颜六色,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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