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郎,你记住今天的话,我只希望来日你莫要负我……”
“常惺,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一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常惺,你给我的东西太贵重,你若想让我收下,我只要这一件,其他的你全拿走……”
“陈常惺,我好想你!”
“常惺……”
“常惺……”
令狐晚歌的声音犹在耳畔回响,与她认识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情……脑海中有关于令狐晚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陈常惺的心却越来越痛苦。
陈常惺忽然用力捶打着胸口,他想要宣泄,想要大吼,但胸口却已闷到了极致,仿佛憋了一大口气,想说的话竟怎么也说不出来。
“啊……”
那种憋到极致的感觉,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终于,陈常惺再也没能忍住,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他扑倒在地,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双目几乎开始发昏。
陈常惺不是一个轻易哭泣的人,但那么多年来,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太多了,尤其是重生之后,精神更是没有一天放松过。
令狐晚歌的温暖,是他唯一的避风港,唯一可以松懈一时的地方。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陈常惺终于放下了所有的担子,放下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包袱,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几乎哭尽了两世的泪。
陈常惺将最后一刀黄纸小心翼翼地放进火盆时,忽然悲哀地问道:“师父……是弟子……做错了吗……”
三长老的心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一瞬间痛到了极致。
“我行行侠仗义之事,为百余亡魂主持公道……可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吗?”
“我最爱的人死了……”
“她……曾发誓要与我共度一生的啊……”
三长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心如刀绞。
什么样的打击,才能让一个悍不畏死的英雄,质疑自己的善举呢?
正常情况下,作为长者,三长老应该给陈常惺讲一些大道理,告诉他行侠仗义是正确的事情,但难道辈分大,就可以无视小辈的悲痛吗?
爱人被杀的人不是他,而是陈常惺,个中悲痛自然只有陈常惺自己了解。
能否走出心中这个结,自然也只有靠陈常惺自己。
慷自己之慨是圣人,慷他人之慨却是圣人婊。
不知不觉间,天已黑了,冷风阵阵,陈常惺也拖着已麻了的身子站了起来。
陈常惺踉跄了两步,道:“师父,走吧。”
三长老欣慰地道:“我本以为你会感性地再守几天。”
陈常惺自嘲一笑,道:“师父您看弟子像在乎名声的人吗?若是旁人,妻子死去,悲痛欲绝也好,做给世人看也好,一定会守墓很久,总能在世人口中留下一个好丈夫的名头,但这种名头我不稀罕。我现在要做的,是远远地离开虎烟城,远远地离开胡家的势力范围,好好地保住这条命。她因我而死,我不能因为愚义而送死,我要留下这条命……”
“总有一天,我陈常惺会再回到虎烟城……”
“那一天,我会让晚歌明白,我曾答应过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的诺言,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作数。”
“所有攥着杀她那把刀的人……都要给她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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