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淹没自己,而他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
……我要死了吗?
他茫然地想。
男孩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波动,甚至不怎么害怕。毕竟,如果为他短暂的十四年生命做一个总结,那么“活着”,并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而且,比起同其他实验品一起塞进焚化炉烧掉,能够一个人孤独地死去,或许也不算太坏。
渐渐地,男孩眼前的景象恍惚起来。
他觉得很困,眼皮止不住地往下垂。
模糊而狭窄的视野中,辽远的苍穹与茫茫的大漠时而扭曲,时而翻转,呈现出各种光怪陆离的角度,令人眩晕而困惑。
不知过了多久,天与地之间,在那深蓝与金黄交界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男孩半眯着眼睛,懵懵懂懂地望着那个男人渐渐走近。严重的脱水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甚至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的步伐很快,也很稳。
他走到男孩面前,停下了。
男孩趴在地上,只能看见他脚上的一双短靴。那是一双陈旧而结实的驼色工装短靴,皮面纹理粗犷,上面一层浮灰,有点脏兮兮的。
虽然看不见男人的脸,但男孩知道,对方正低头打量着自己。
“水……”他蠕动着嘴唇,勉强吐出一个破碎的音节。
男孩立刻感到一阵剧痛——他的嘴唇早已凝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此时一开口,血痂尽数裂开,变成一道道狰狞的血口子。
头顶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可怜的小鬼。”
这是男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男孩的神志已经有些模糊,他甚至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在迷迷糊糊中,觉得这个低沉而微哑的声音极其悦耳。
像浓春午后,温柔的微风拂过大提琴。
男人毫不犹豫地解下了腰间的牛皮水囊,随后半跪下来,伸手托起男孩的上半身,把水囊壶口凑到了他的嘴边。
水囊中的水,清凉而甘甜,无比可口。
男孩贪婪而粗鲁地大口吞咽着,因为实在太过急切,有一部分水甚至来不及咽下,沿着他的面颊脖颈流了一身。
“嘿,别着急。”男人的声音有些无奈,“没人和你抢。”
直到再也喝不下为止,男孩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头望向对方。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不得不用力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才渐渐清晰起来。
他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眼睛。
在如此近的距离,男孩几乎能看清对方微微颤动的虹膜颜色——漆黑中隐约带着一点儿墨绿,像璀璨星空下的深深湖泊。
毫无疑问,这是个非常俊美的男人。微微上挑的狭长眼尾,让他看起来极富侵略性,嘴唇却是一种漂亮的浅淡粉色。
此时此刻,血色的夕阳余晖映照在男人身后,适度的背光让他的神色显得柔和了几分。
见男孩呆呆望着自己,男人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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