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我的庇护下,她可以无忧无虑,什么也不知道的活到老死。”
“她不会想知道的。”叶郁冉说:“母亲已经很老了,我不想再让她烦恼了。”
隔着几丈远,无明看着叶郁冉低下脑袋,似是出神了。
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威胁,鼓吹自己寿吾叶氏的身份,来期许赦免。
不该是这样。
杀人不应该是这样。
无明想起叶郁冉刚才的眼神,想起他说起自己母亲的样子,心底莫名地酸涩了起来。
他想起叶郁冉的妈妈,那个年老的妇人颤巍巍抬着米筛,脚下围着一群嘎嘎乱叫的鸭子,坐在炊烟下等他回家的样子。他有妈妈在等他回家,自己真的能抬起手来杀他吗?
他本不该想,却还是莫名想了。为什么,就连无明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好像只是听到母亲两个字心底涩了涩,又好像是怜悯,怜悯自己的第一次杀生……
在他心里,杀人不该是这样的……
远处。
在漫长的死寂中,窦方紧张咽了口唾沫,喉头干涩。
他忍受不了这种寂静而漫长的漫长,就像一柄镰刀悬在头顶,一寸寸,一寸寸地缓慢下坠。它离脖颈还很远,但所有人都知道,它总是会坠下来。
当窦方再也无法沉默,想直接索要一个痛快时,白衣的僧人突然抬头,沉声开口。
“我可以不杀你们。”
窦方瞬间狂喜。
“但活罪难逃。”无明继续开口:“我需毁却两位施主的肉身修为,以儆效尤。不知如此可好?”
叶郁冉和窦方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喜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请稍作忍耐。”
无明合十一礼,当他走到叶郁冉身前,突然,叶郁冉腰间的传信玉圭轻轻闪了闪,俄而,一个娇媚的女声悠悠飘了出来。
“兴许是我在妓馆里的相好。”柔媚的放荡女声中,三人面色都有些不自然,叶郁冉无奈偏过脸:“和尚,我……”
“贫僧替施主遮掩了吧。”无明尴尬低下头,而在他俯身的刹那,叶郁冉突然笑了起来。
不对!
远处的窦方悚然一惊。
“我说过啊,和尚,你还是太年轻了。”
叶郁冉在地上的身形倏忽破灭,如同一个飘忽的幻影,在电光火石中,一道淡淡的虚影出现在无明身后,手中乌芒阴邪夺目。
寒光入骨,在将灭魂钉刺入他泥丸宫后,看着无明瞬息灰白的脸色,叶郁冉真正放声大笑了起来。
“对了,忘记告诉你。”
他抹去脸上的血污,脸上挂着一丝不加掩饰的戏谑:
“我娘亲,她在我出生不久,就已经落水死啦!”
……
……
……
江南,汾阴城外。
旌旗招摇,无数古战车林立,隆隆占据了半边天空。在无数衣甲华美的凤凰骑拱卫下,那个持着罗玉,高大的银甲男子眯眼,对身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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