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几声悠扬鸟鸣,秦皎皎霍地睁开了双眼。
失去意识前的窒息感全数褪去,她慌忙抬手摸向脖颈,触及却只有一片光滑。
目之所见是绣着盛放海棠的层叠帷帐,帐外矮桌摆着个精巧的雕花香炉,炉中燃着她常用的苏合香。房内气味清新雅致,和那牢房之中萦绕鼻腔的潮腥之味完全不同。
这是她秦家府邸,是她的闺房。
秦皎皎怔然,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她这是……得救了?
那父亲呢?
菘蓝推门而入,瞧见秦皎皎坐在床上愣神,便笑着出声唤了她一句,“小姐睡醒了?今日醒的可真晚。”
她将铜盆放在架子上,转而撩开床幔,“您昨日吩咐炖给曲公子的汤已经好了,正在小厨房里用文火温着。奴婢方才路过竹院时恰好遇见了公子,公子还问您来着。小姐要梳洗后亲自将汤送过去吗?”
曲天明所在的曲家一脉算是名门氏族,虽自成安年间开始走向落寞,根基到底还是在的。曲天明担着振兴氏族的重担,于舞勺之年千里迢迢入了安都,初入国子监当日,就凭着一篇行文工整,意向宏达的《民意论》博得了满堂喝彩。
秦沐也正是通过这篇文章,看出曲天明年纪虽小,胸怀却大,又怜他独自一人孤苦无依,在国子监中颇受那些官家子弟的欺凌,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接回尚书府中,当成半个子嗣,悉心养在了竹院里。
秦皎皎垂眸,半晌之后才迟疑道:“曲天明他,他怎么会回竹院来?”
“小姐忘了?曲公子前日才为新宅子添置了一批什物家具,您说新器具味道大,闻多了对身体不好,便安排了公子一家全部住到客栈之中,空着无人的新宅子开窗散味,等上十天半月后再住进去。”
菘蓝取来绣鞋放在她床边,“至于曲公子,他的东西都还放在咱们府上没搬走,索性就继续在竹院住着了。”
新宅子……
秦皎皎记得,曲天明于成安十年入仕,不过短短两年,就从笔帖式一路坐到了工部郎中的位置。
也正是在这一年,秦沐知晓了自己对曲天明的心意,为此还特地为曲天明出钱购置了新的宅院,让他能够在外自立门户,顺带着将家中亲人一并接到安都侍养。
“眼下,是成安十二年?”
断桥一案发生在成安十六年,她竟是回到了四年前……
秦皎皎难以置信地呢喃一句,抓过菘蓝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臂上,“菘蓝,你掐我一把。”
“小姐,您怎么了?睡糊涂了?”菘蓝诧异,看着秦皎皎面色忽青忽白,又担忧道:“小姐不舒服吗?我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吧。”
她说完就要走,秦皎皎却摇了摇头,只吩咐让她倒杯茶来。
菘蓝端来茶盏,又唤了她一句,“您到底怎么了?您可别吓奴婢。”
“无事。”秦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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