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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万乘之国行仁政”这道题目属于常见,但在短短一天时间之内,旁人连构思都来不及,即便轻松破题之后,承接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那怎么会同时有两个人写出这种完美答卷?
无论是行文风格,还是立意思路,到字里行间的才气,都透露着相似的味道!
最恐怖的地方在于,这也是一封堪比千锤百炼的完美答卷!
但是,这怎么可能?
“取出方才那份完美答卷来!”
方孝孺一声怒喝,瞬间惊得一众考官围上前来,准备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两份完美答卷摆在眼前,众人看后尽皆一脸懵逼,面面相觑。
一模一样的流畅文体,一模一样的破题手法,一模一样的……完美!
“这……这是舞弊!此二人绝对舞弊了!”
刘翰林气急败坏地高喝道,下一秒却是被人捂住了嘴巴,憋得他面色涨红。
众人闻言尽皆愤怒地看向了刘翰林,恨不得对他抱以老拳。
舞弊?
你可真敢说啊!
谁不知道当今天子对此次会试的重视程度?
此次会试比之建文元年还要更甚,毕竟那时新政尚未推行到天下,而四年之后的本次会试,完全可以验证建文四载朝野上下共同努力的成果,给当今天子与建文朝堂打一针强心剂!
若是在这个时候会试却爆出有人舞弊的惊天丑闻,那对建文新政而言无异于是一场致命的打击,不但本届数千士子会因此受难,自己这些考官也别想好过!
即便当今天子仁孝贤明,不会杀了自己等人,至少自己等人的仕途之路也算是彻底到头了。
方孝孺狠狠地瞪了一眼刘翰林,在责备他的轻率出言。
后者似乎想到了有人舞弊的可怕后果,当即面色惨白,老老实实地低头闭嘴。
任亨泰见现场气氛有些沉重,忍不住开口缓和道:“舞弊一说绝无可能,先前主考官乃是刘三吾老先生,其后才换成了方大人,会同我等定下了这个题目!”
“我等考官一经确定,就得径直赶来这贡院联合出题,贡院也会第一时间被封锁起来,重兵把守,鸟雀不得出,蚂蚁不得进,一直到考完试,我等改完试卷,举子名次确定下来,才能离开这贡院。”
“试问若有人真想舞弊,如何提前得知这题目?而举子入贡院之前连底裤都被扒了个干净,又如何能够舞弊?”
众人闻言这才镇定了下来,打消了那不切实际的怀疑。
刘翰林却是有些不甘心地质问道:“那这两篇极其相似的完美答卷该如何解释?显然此二子经过了多次锤炼,才能在短时间内作出这等佳卷!”
真是个蠢货!
你他娘的读书读傻了吧?
众人尽皆无语地看着这个老翰林,恨不得将他群殴致死!
“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些个隐世大儒**弟子有着自己的习惯方式,若是同门师兄弟那便解释得通了!”
任亨泰胸有成竹地开口道,同时紧盯着刘翰林,用眼神示意这厮不要再出言捣乱。
茹瑺也适时补充道:“还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如今盛行的所谓‘押题’了,‘仁政’这道题目的确十分常见,这些举子平日里定然也曾练习过多次,不足为奇!”
众人听闻这些有些牵强的解释,虽然心中觉得还是有不对的地方,但尽皆点了点头,不敢再提及任何有关“舞弊”的事情。
就连方孝孺都对这解释点头认可,示意众人回到原位继续阅卷。
近些日子因为个人理念不和,他与齐泰已经是渐行渐远,甚至多次爆发争吵矛盾,若是此次自己主持的会试爆出舞弊丑闻,那这方朝堂自己可就当真待不下去了。
对于一个初尝权力滋味,正准备践行心中抱负的士子而言,这未免也太过于残酷了。
岂料还未安静片刻,刘翰林手握一份答卷,颤颤巍巍地惊呼道:“卧槽?还来?”
一众考官:“!!!”
还来?
咋滴同门三兄弟啊?
押题还是找的同一个大儒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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