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为了你呀,我们阿璟可是在饿狼扑羊的狼群里坚挺地守身如玉到现在啊……”没人看出两个人之间渐冷的气氛,在一旁喧闹无知地开着玩笑。
这样的玩笑,让陆真理心中越发觉得讽刺。
她屏蔽掉所有的背景音,眼神落在陈璟的身上,他拿着酒瓶的手瘦到已经有些枯槁。
“不跟我喝一杯吗?”
陈璟直接拿起一瓶酒,仰头灌了下去。
陆真理看了他几秒,也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啤酒。
气泡冲进口腔和喉咙的尖锐感对她而言已经麻木,时过境迁,她不再是那个坐在雨幕下喝格瓦斯能流出泪来的小女生。
这半年在外联部,对酒精已经渐渐麻木了。哪怕是现在一整瓶喝下去,她都可以做到心平气和。
只是,无数记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整整四年啊。
四年多的深爱。
可是,真正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又像梦幻泡影般,转瞬即逝。
酒瓶见底,陆真理忍住了眼里的泪,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把酒瓶放回桌子上,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
她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直到真正见了面,却不知如何开口。
就当陆真理踏出酒吧的一瞬,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她。
陆真理回头,声音冷漠:“放手!”
陈璟脸色发白,他是真的喝醉了,并且烂醉如泥,连素来笔直的脊背都弯了下来,如同一只受伤的困兽。
“为什么?”
这三个字已经是他所能表达的极限。
“你是指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陈璟重复了一遍,近乎偏执地看着陆真理,他的声音很沉。
“没有为什么。”
一道闪电快得犹如幻觉。
陆真理闭了闭眼,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为什么。”
陈璟嘲弄地掀起嘴角:“你从北京过来,就是为了跟我喝这瓶酒?”
“对。”
“你就没有别的想对我说?”
陆真理深吸一口气,问:“那你呢?”
“是我在问你。”
换来的只有沉默。
电闪雷鸣后的倾盆暴雨如同瓢泼一样灌注而下。
两个人瞬间被淋得湿透。
“我问心无愧。”陆真理说。
“真的吗?”陈璟眼眶通红。
陆真理回头看到的是向来冷静克制的少年额角凸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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