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所思说罢。
夏侯惠执礼,语气殷殷而谓之,“陛下,诸上乃臣惠所思也。亦窃以为,此时若不挟北伐鲜卑大胜之威,征泄归泥等大酋入朝,恐日后不复逢时也。”
但却是不料,听罢了的天子曹叡,依旧阖目捻须倾听的姿态,不作回应。
似是,犹在期待着夏侯惠的下文。
也让夏侯惠见状,不由心中格登了下:莫非,是我的进言遗漏了什么吗?
他心中如此自省着。
待暗自将自己的进言细细斟酌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他方才所言的,对于天子曹叡而言,皆属废话!
自幼便聪颖的天子曹叡,焉能想不到他所提的办法?
庙堂衮衮诸公皆是浸淫权力之途日久之人,安能皆是庸庸碌碌之辈!
天子曹叡之所以问计与他,并非是不知如何杜绝养虎为患,而是问他有无办法化解庙堂阻力,顺利付诸与行!
是的,来自庙堂的阻力。
魏国国力虽也能称之为雄厚,然而无岁不战的损耗以及曹叡继位前数年大兴土木,已然令财政艰难与国库空虚了。
庙堂诸公,不乏老成谋国者。
他们分得清当务之急与百世之利。
对于现今魏国而言,当务之急是将粮秣资财用在维护雍凉、荆襄与淮南大军上;百世之利则是尽可能轻徭薄赋,让黎庶安心务农殖谷繁衍生息,尽快恢复因为数十年战乱而丧损的人口。
民才是国之根本。
黎庶百姓的数量多了,赋税与兵源也随之增多,国力自然就增强了。
而夏侯惠方才所提及的办法,固然能杜绝泄归泥二人日后的生乱,但在推行的过程之中,将会与魏国的当务之急相悖。
说白了,就是想将两万多落鲜卑族众跨州郡迁徙与安置,财力物力损耗太大了!
大到让庙堂诸公觉得,不利于各地驻军的维护。
毕竟,洛阳中军北伐鲜卑与平定安定郡的叛乱就耗损了不少军费了,而战罢后将士们的封赏、战死者的抚恤、战后地方重建以及田豫还要经营并州进图河套
这都需要大量的钱财!
且蜀兵已然两岁不出,翌年就要复来。
蜀吴互盟彼此策应而战,蜀兵进犯雍凉了,贼吴也誓必将望风而动。
届时,魏国国库又要支出一大笔军费。
再雄厚的国力都经不起如此折腾。
更莫说,谁又敢预见翌年的战事将持续多久、胜负如何呢?
若是有个万一各州郡征调募兵以增援前线,那将又是一笔大开支。
在那么多因素制约下,庙堂诸公又怎么可能,不极力劝阻天子曹叡将夏侯惠所言之策付诸与行!
是故,夏侯惠此刻也终于明了了。
原来方才天子曹叡所感慨“朕不德、恩威不著”之言,并非是意指鲜卑胡虏,而是指公卿百官们的阻力,感慨着自身无有犹如魏武曹操那般一言九鼎的权威。
“陛下,臣惠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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