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变了他的气质。
一身青色圆领袍,军粮养出的壮实身板,战场养出的杀气,只需一个眼神,就会令常人心生寒意。
“兄长,我是小五。”魏五郎轻声道。
“小五?”兄长这才敢抬眼看他的脸,旋即喜形于色,“哎呀,真是我家小五,你、你成贵人了?”
“小五、五儿。”爹娘也走出内屋,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孩子。
“阿耶、阿娘。”魏五郎一面笑着应承,一面令随从放下粮食、羊肉、盐等物。
有随从在,家人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亲昵。
不过其母见了脸上伤疤,潸然泪下,“五儿,你这是怎的?”
“不碍事,不碍事,从军打仗,怎能不留下些痕迹,耶娘在家可曾安好?”魏五郎满不在乎,战场上血肉横飞都见识过了,脸上的伤疤算什么。
“甚好、甚好。”
一番家长里短,却让魏五郎心中生出寥落之感,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些人,而自己不是那个自己了。
附近的街坊邻居都挤来观看,眼神羡慕,黄花大闺女频频投来秋波。
以魏五郎如今的身份,自然有些看不上了。
兖州。
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无数死尸在地上无人掩埋。
草地间,还有残破的天平、泰宁旗帜。
早在僖宗光启三年,朱温、朱瑾、朱瑄三军击破秦宗权之后,两方脆弱的联盟便岌岌可危,六年来,双方接连大战,朱温固然一世之雄,但朱瑾朱瑄兄弟同样有夺取天下的雄心壮志。
特别是朱瑾,马槊双绝,勇武绝伦,当年大战秦宗权,出力颇多,多次救援朱温。
景福元年,朱瑾、朱瑄、时溥联军,一度杀的朱温狼狈逃命。
但获得敬翔从汴州的支援后,朱温重振军势,打败三方联军,一举攻破徐州,时溥举家自焚。
徐州落入朱温手中后,朱瑾朱瑄的腹心暴露在朱温兵锋之下,郓、兖的粮田不断被毁坏,百姓或被劫掠,或被屠杀,朱瑾朱瑄由此势弱。
近两年来,朱温大兵压境,有一举吞并两镇之心。
“大王,此次大破天平军、泰宁军,朱瑾朱瑄兄弟破亡只在旦夕之间!”浓眉大眼的葛从周望着战场道。
旁边一人方面阔耳,鼻若悬胆,偏偏一双眼睛生的狭长,动合间,精光熠熠,如猛虎视人,厚唇下留着短髯,根根粗似荆刺,“通美所言不差,此番大败,朱瑾朱瑄再无力与我军对抗,只能缩入城中,成守户之犬尔!”
此人便是名震天下朱温朱全忠。
身后将校皆喜形于色,唯独朱温脸色平静。
“臣观大王似乎有所疑虑。”离朱温最近的一员将领低声道。
朱温的眼神转过来,将领全身一震,不敢与之对视,垂下头去。
“哦?孤的疑虑从何而来?”
两人间距极近,说话也不为外人听到。
“李克用提兵河中之后,朱瑾朱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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