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皮甲的军卒。他跟随周兴行至帐中,向上首几案后的李延炤抱拳道:“见过李司马。金城军都侯王恢,奉张府君军令前来接洽。”
李延炤扬起左手,向帐中下首的坐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都侯随即便行至左侧首位,坐了下来。周兴随即行至右侧首位,与王恢相对而坐。
“李司马左手负伤了?”坐定之后,王恢看着李延炤被布条包裹的左手,惊异道。
“啊,前番率军与虏贼苦战一场,本人一时技痒,亲手提刀居前与虏贼血战,不慎伤到手,不打紧,不打紧。”
王恢闻言,轻笑一声:“不知司马战果如何?”
他此言本来没什么歧义,但配上他此时不合时宜的轻笑,倒显得有些轻浮孟浪。明着问李延炤战果如何,其实倒有几分嘲笑他的意思。倘若李延炤战果不佳,甚至不曾伤敌反被敌伤,这嘲讽的意味就很是明显了。
而当着李延炤的部下,倘若李延炤强行吹牛夸大战果,便会让他在部下面前威信扫地。李延炤看着轻笑的王恢,心中暗自道,来者不善啊。
“唉,某武艺不精,故而遭此一劫。本来战前夸下海口,要阵斩敌军十名。不意在阵上左支右绌,狼狈不已。计斩敌将卒六名……”
听闻李延炤言道斩敌六名,王恢神色中已收起方才轻浮,偷眼向周兴望去,却只见周兴狠狠地瞪着他,方才知李延炤所言非虚。正要出言表示佩服,却更被李延炤接下来的话噎了一下。
“还有……虏贼千骑长一名……左手这伤,也正是与敌千骑长搏杀之时所负……”
“李司马悍勇无匹,先前,是在下孟浪了……”王恢倒也见机得快,连忙改口,连连向李延炤拱手赔罪。
“无妨,无妨。”李延炤一边摆着手,心中对这王恢的评价已经下降了不少。也懒得再与他废话,连忙将话题引上正轨:“不知张府君遣王都侯前来,所为何也?”
见李延炤刹住话头,将话题直接引上正轨,王恢也是松了口气,拱手言道:“张府君遣卑下来此,是想请李司马拔营,率部前往金城协防……”
周兴闻言,双眼圆睁,几乎就要自席间跳起,李延炤瞪了他一眼,他才气鼓鼓地坐定,而后继续睁大双眼瞪视着王恢。王恢恍然未觉,只是牢牢地盯着李延炤。
“此事恕难从命。”李延炤面色如常,叹口气道:“此番我出兵来此,不过是为了掩护韩督护败军撤回本州。王都侯眼见,我营中士卒如今不过千余。而虏贼主力约莫两万余人,若是强攻我部,我部当即便是灰飞烟灭。如今我部哨骑业已探明,虏贼撤军之后,先向东去,随即折而南返。金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况有十一年之例在先,虏贼恐不会重蹈覆辙……”
顿了顿,李延炤又道:“即使虏贼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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