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连棠起床后正在用早膳,宫女慌慌张张的来报,说明月宫殿门开了。
连棠欣喜不已,连忙更衣去见祁芸。
明月宫不复往日的活力,暮气沉沉的,根本不像公主住的地方。
连棠跨进殿门,看见祁芸坐在软塌上,穿戴一新,只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珠子一动也不动。
看见连棠进来,她缓缓垂下眼睫。
“公主。”连棠不在意祁芸的怠慢,快步走上前,坐在软塌另一侧,问,“听说御花园新进了一批秋菊,我带你去瞧瞧可好?”
人天天闷在屋子里容易钻牛角尖,出去透透气,看看美好的事物,反而容易想开。
祁芸神情恹恹,不看连棠,也不说话,就那么转手里的一只空盏。
连棠见她还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也不多劝,就坐在一旁陪着她,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上午,祁芸突然把手里的杯盏推到连棠面前,“我渴了。”
连棠弯唇一笑,“公主等着。”
连棠招手让宫女上茶。
喝完茶,祁芸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母亲的事不能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可我又不知道怪自己什么,不该救你,还是不该告诉陛下?”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祁芸就不叫元宁帝父皇了。
连棠感同身受祁芸的纠结,她之所以走不出来,是因为她还是心善,她一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连棠被害死,一边又接受不了母亲受到这么大的惩罚,她促成了这样的结局,却不知道该恨谁,只能自责。
连棠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公主,我知道生母受罚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不能再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你怪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怪自己,你心眼好,是你救了我,救了大家。”
如果连棠被凌辱致死,祁衍一定会让奉贤太妃殉葬,所以实际她也救了自己的母亲。
祁芸摇头,苦笑,“你知道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如果重来一遍,我会不会为了救你,再一次告发母亲。”
她期期艾艾的看了连棠一眼,“答案是不会。”
连棠并不介意她的直率,“任谁都会做这样的选择,芸儿,我们都不是圣人,会犯错,会有私心,这很正常。”
祁芸面有动容,对连棠放下了一点戒备,喃喃道:“棠棠,你说陛下为何突然变了,母亲本就有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这些年他都能视而不见,这次为什么这么残忍,非要杀了母亲?”
她抬起泪眼,无助的看着连棠,“你常在陛下身边,你说这是为什么呀,你为母亲求情后,虽然免了她的死罪,但母亲最要脸面,让她在徐家佛堂吃斋念佛,还不如杀了她。”
连棠帮她拭去眼泪,“陛下御下一向严格,那刺客直接进志物馆掳人,置皇家颜面何在,御林军被赐死了一批人,这件事闹得大,陛下若不管束,大皇子和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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